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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層皮:你提醒了我。看來我應該相信她。
造型師:你今天狀態不好。是不是喝多了?頭暈麼?
第二層皮:一點點!我們的事情談妥了,雜誌改版的事情肯定沒問題!
造型師:又腐蝕共產黨了?
第二層皮:沒辦法,我只負責出謀劃策。
造型師:你變了。
第二層皮:我知道,所以我開始討厭自己。咱們認識有一年多了吧,這一年我好像一直都在變。變得世俗了。但我控制不住。
造型師:我能改變你麼?
第二層皮:難!
造型師:為什麼?
第二層皮:你是我心目中最純潔的女孩兒,我不想讓你沾染我身邊的任何腐朽。我希望你能像天使那樣永遠珍藏在我心裡。我不願意你為改變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而過多耗費精力。
造型師:我想見你。現在就見!
第二層皮:你又開始耍小姐脾氣了!我不喜歡你這樣。我已經被社會汙染了,而你不一樣,你不能靠近我,否則你也完了!
造型師:你完了?
第二層皮:我會挽救的。
造型師:那個女孩兒在等你?你會不會跟她那個?老實說!你從來不撒謊。
第二層皮:不會!至少今晚不會!我發現我開始討厭女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除外。你不像我身邊的女人。你在我心中可以沒有性別。我當你是我自己。所以我才跟你說我的事兒。你什麼時候煩了,一定要告訴我!
造型師:等你酒味沒了咱再聊!親我一下,我睡了!
第二層皮:啵~~~
造型師:啵~~~晚安!
20
我曾經長久地注視那盞燈。
像注視虛空中走來的某個嬌媚的女人。
我漸漸剷平了思想的丘陵,在慾望的盆地添上了新土。
我並不奢望那些失去光彩的模糊的信仰還能回來。我無法前進,在理想的舢板上,無風之浪只能退而求其次,擇日出航。
我成了蹩腳的船長。
我不改變行程,也不改變目的。我只要這樣輕盈地漂浮著,像塊朽舊的木板,逃離了內心的集體,在人群的海上,漂到哪兒算哪兒。
老爸已經徹底對我死心,老媽也不再喋喋不休。
他們不再盲目催促。
他們漸漸明白,其實不說什麼,在這樣的社會,我也會違背最初既定的計劃,實現他們的心願。
我偏離了宗旨。我放棄了原則。我不再是畫家,不再是藝術家。
我成了一個製造缺憾藝術的成功的商人。
儘管我從不違背道德,但我擺脫不了社會給予的那副無形的枷鎖。我慢慢學會了世俗,學會了在人群中站立成風的高度,耀武揚威地喊著一定要做個人物。
老牛是一類人物。
而我,是另一類。我不用過分表現,就能凸現與眾不同,所以我不喜歡誇張,我依然習慣在漆黑的晚上安靜地思索那些內心的隱痛,在空無一人的路上,與先前的理想擦肩而過。
所以說,我是殘酷的。
但我不酷。
我只是殘忍地把那些女人搬上床。脫光。沾光。然後在別人面前風光。
我的行跡如此可疑。我的行徑卑劣。
可我沒有辦法。我並不想這樣。我想像先前那樣,做個純粹意義上的不賣弄風騷,不靠投機取巧騙得社會信任的真正的藝術家。
可我們不需要藝術!
這是前兩天員工培訓大會上的我的發言。其實我是對的。在老牛統領下的這個物慾橫流的非藝術轄區,我們不需要信仰。
所以,我暫時埋葬了信仰,我廢了理想的翅膀,在良心的血上游蕩。
我在血上游蕩。
我遊蕩。可心是肉裡的碼頭。我們什麼時候靠航?
21
我相信了孟瞳妍的話。
孟瞳靈死了。
星期六下午,單位沒事兒,我帶孟瞳妍去了武林門。我們轉遍了所有的商場。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我給她買了整整三大包衣服和化妝品。
我在一個大學同學的公司幫她謀得一份差事。
那是一間不錯的地產廣告公司。她要做的是,跑業務,拉單。
我不敢確定她能否勝任。但是我知道,她的聲音,跟孟瞳靈一模一樣的聲音,將是她最大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