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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研究成果和科技產品,它們像垃圾一樣隨意堆放在各個角落。
一面巨大的觀測螢幕是此地唯一的光源,左側只有一條座標資訊,永遠靜止;右側是不斷重新整理的資訊流,龐大而浩瀚,資料複雜到多看一眼都會心神失守。
而在觀測螢幕和高精尖儀器之間,幾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人”趴伏在地,用十幾根觸手記錄資訊,用二十八對蒼蠅般的複眼觀測資料變動……用醜陋詭譎的面孔,對我微笑。
“啊,又有孩子帶著他們的英雄夢來了。”
一條觸手落在我肩上,輕輕一點又退開,沙啞的聲線在我的耳膜上摩擦,如同毛玻璃刮過金屬片,尖利刺耳。
“孩子,離開這裡吧,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你該擁有更光明的未來。”
重疊迴響的話語不知出自幾人之口,雖然喑啞難聽,卻滿是慈愛,如果聲音的主人沒有被古神之力扭曲,他一定是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我為眼前這一幕感到深深的恐懼與震撼,人類的本能叫囂衝撞著胸口,急促的心跳聲和父母的囑咐與關懷一起迴盪在耳邊,逼我趕緊離開。
理智告訴我應該馬上離開,走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但我一動不動,只是伸手握住了那根曾撫上我肩頭的觸手。
“初次見面,我是舒裡。”
……
接下來的三年,我在天文宇宙總局一邊讀書,一邊配合老教授們做研究。
是,這裡只剩下三名老教授,其餘的人都死了。
可即使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他們能做的也只有檢測古神棲身地周邊環境的變化推測它的動向,以及想辦法繞過古神離開這座宇宙。
然而,古神的體型太龐大了,它就像神話中的銜尾蛇,將宇宙圈在懷中,彷彿抱著一個抱枕,沉沉地睡著。
它睡了無數個年頭,卻可能在下個瞬間甦醒。
繞不過去,逃不出去,也無從抗爭。
總局裡的宇宙學家還很多的時候,有人試圖抗爭過。他們在宇宙飛船裡裝滿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想要飛到古神附近發動,和它同歸於盡。
那是一顆就足以毀滅一整個星系的武器,宇宙飛船裡裝了數萬的量,甚至能夠炸開宇宙與宇宙之間的間隙。
可現實給了他們無情一擊。
事實證明,科學的盡頭離神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人類的科技沒能對古神造成任何影響,因為飛船在靠近的那一瞬間,就被扭曲成不死不活的怪物,然後在三秒鐘之內風化成宇宙塵埃。
人們此刻看到的每一粒星光,都藏著宇宙學家們不甘的靈魂。
“我們別無選擇,之所以還堅持觀測,是因為我們不想某一日無知無覺地死去。”
老教授的複眼盯著螢幕上那行靜止的宇宙座標,長滿利齒的嘴彎起一個笑容。
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記下資料裡一個有重大變化的節點。
他已經不方便再拿筆了。
三年,這三年來,我學到了宇宙學領域最精深的知識,也品嚐到人世間最幽深的寂寞。我的英雄夢做了整整三年,一刻也不曾停歇,只是到底不像少年時那樣天真了。
“少年人,你還這樣年輕,應該多笑笑,總板著臉做什麼呢?”
閒暇之餘,佝僂的老教授會跟我開玩笑。
他說他年輕時和我一樣帥,在學校裡也是個風雲人物。那時追他的人可以從天文宇宙學院排到星網外環,只可惜他沉迷宇宙學事業,甚至還考慮過和自己的學位證書領證,所以全都拒絕了。
那會兒總覺得時間寶貴,喝口水都恨不得掐秒錶控制時間,既沒時間笑,也不愛笑,現在倒好,有時間了,卻連笑的機會都沒了。
聽完他說的話,我百忙之中抽空勾起嘴角,衝他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較幸運,這三年來,我的身上並沒有出現扭曲現象,我的大腦也從來沒有陷入混亂與瘋狂。
我很慶幸,偶爾也有些遺憾,畢竟沒有被扭曲代表著我的“英雄”生涯會留下遺憾。但更多的是一種期盼——
或許古神還將沉睡很長一段歲月,或許人類還有時間。
我如此期盼著,就連枯燥繁雜的資料,也在我筆下開出花來。
直到三名教授突然在我面前碎裂。
毫無徵兆的,猝不及防的,碎裂。
他們上一秒還在觀測資料,還在教我觀測的技巧,還在糾正我的錯誤,還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