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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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閣樓上的平靜是短暫的。已經發生過的各種恐怖事件足以證明這是一座凶宅。如果說,以前發生的事大多是在暗黑之中顯現,讓人還存在是否是錯覺、幻覺之類的想法,那麼,在明亮的燈光下讓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恐怖事物,便讓人無法解釋了。
這個可怕的時刻是在午夜時分到來的。這天晚上,舒子寅在書房裡寫作。由於這晚上思維特別清晰,不知不覺便寫到半夜了。整個閣樓上除了她的呼吸和筆尖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周圍是凝固般的寂靜。
突然,書房的門似乎有輕微的響動。舒子寅怔了一下,本能地向門口望去,由於只有書桌上亮著檯燈,門的方向半明半暗的看不太清楚。她“叭”地一聲開亮了室內的大燈,雪亮的燈光下,她看見書房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縫。她正在猶豫需不需要走過去看看,一隻手突然從門縫中伸了出來,準確地說,從門縫中伸進來的是一隻裸露的手臂。這手臂直直地伸向室內,這人的身體和肩膀彷彿被卡在了門縫外面似的。在這驚悚的瞬間,舒子寅的意識彷彿中斷了。她楞楞地看著這條裸露的手臂,從指尖到小臂上的肌肉,它是慘白而僵硬的。從修長的手指看,這是女人的手和手臂,只是它此刻沒有血色,連指甲都是慘白的。在僵硬的手指之間,夾著一張長條形的紙,那張紙在空中抖動著,轉眼便從僵硬的指間滑落在地板上。
這段時間有多長,幾秒還是幾分種?舒子寅無法確認了。她感到頭腦處於一段空白之後,血液才重新開始流動的。在這時她才能夠抖動著發麻的嘴唇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明亮的燈光下,那條僵硬的手臂從門縫中退了出去。只有一張雪白的紙遺落在室內。
舒子寅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坐在地板上的了。她俯過身去,拾起那張紙,看見了紙上的文字,這不正是以前的女傭娟娟寫給家裡的信嗎?舒子寅剛住閣樓時,從一本畫報中發現過這封沒有寄出去的家信,後來這信便莫名失蹤了。而今夜,一條僵硬而蒼白的女人手從門縫中伸進來,將這頁信扔在地板上。
這是魂靈顯現嗎?這個據說是在兩年多前悄悄出走或失蹤了的女傭,或許已經不在人世,她是想用這封遺留在這裡的書信引起人們的注意?
舒子寅慢慢地站了起來,雙腿一直在發抖。她扶住牆壁對自己說,不要怕,不要怕,即使真有魂靈又怎樣呢。她一步步向門邊走去,她為自己的勇氣叫好。她拉開了房門,外面的小客廳黑漆漆的。她開了燈,沒有任何人影。她走到樓梯口,對著漆黑的樓梯下方叫道:“有人嗎?她的聲音過後是更加的寂靜。
這一下,她的勇氣彷彿像氣球洩氣一樣突然用完了,在這空蕩蕩的夜半的閣樓上,恐懼從牆壁上、天花板上、樓梯上等各個方向向她包圍過來。她再也撐不住了。她用僅有的力氣對著樓梯下方發出了顫慄的大叫:“來人啊……”
夜半的別墅是死一樣的寂靜,以致她的這聲呼號在樓道和走廊裡碰撞著,發出孩子學舌般的回聲。
人死後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狀態?這一這可怕的事件讓舒子寅對此認真思量起來。首先,她確定從門縫中伸進來的手臂是一隻已沒有生命的手臂,明亮的燈光下她看得清清楚楚,蒼白的、僵硬的手臂、手掌和手指,這隻女人的手臂悄無聲息地從門縫中伸進來,現實的空間彷彿被這隻手捅了一個洞,讓舒子寅看見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資訊。另外,舒子寅確定這隻手臂與以前的女傭娟娟有關係,因為那伸進門縫的僵硬的手指間夾著一頁信紙,這頁娟娟留在閣樓的信失蹤後又由這隻蒼白的手送回來,足以說明娟娟已死併力圖與她生前的世界發生一些聯絡。
這可能嗎?人死後真能顯形並且能在一些偶然的條件下撞進現實世界的門縫嗎?這是一件始終無法確認的事,根本原因在於人死不能復生,在每一個生命進入那道黑漆大門之後,他(她)的資訊便永遠消失了。因而,關於人死後的狀況我們只能猜測,沒有證人,沒有通道,只有無盡的想像與迷茫。舒子寅看過一些西方的研究資料,那些充滿好奇心的學者也只能從一些經歷了短暫死亡又活過來的人身上搜集資訊,其中多數人據說都發生過“隧道體驗”,這就是在走向死亡的時候,發覺自己正在穿越一條黑暗的隧道,直到看見隧道盡頭出現燦爛的光茫。遺憾的是,這些能講述死亡感覺的人都在猝死後又活過來的人,因而他們只能講出死亡瞬間的感受,而無法經歷死後的情形。矛盾的是,如果他們在死亡的路上永不回頭,他們當然會知道得更多,但是,這“知道得更多”對活著的人卻沒有了意義,因為那樣他們便永不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