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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反而失去自由,做起事來多有牽絆。
從小她就讓奶奶打造成繼承者該有的疏離與沉靜,即使在多年以後有能力掌控何家名下的飯店,能叫她交心的朋友並不多。一切皆是環境使然。
在佈局了數年之後,好不容易她從專制的奶奶手中奪了權,她不想在品嚐勝利之際,淪為某人的配件。
何況,他的賭徒身份絕入不了奶奶的眼,奶奶要的是出身世家、門戶相當的物件,只怕會對他多加刁難。
更甚者,他小了她兩歲,做起夫妻來很是彆扭。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根本不打算結婚,一個她已經對何氏有所交代,何必要下一代膛進這淌渾水受苦。
江山不一定要代代相傳,有能力者便能替之。
“我的手痛。”
何水蓮有些無力。“你很固執。”一個小傷口就想博取她的同情。
“反正你是我老婆,只好認命。”段天桓的眼底有抹不難分辨的狡儈。他存心吃定她。
“你就那麼有自信我肯當你老婆?”瞧他臉上的得意真刺眼。
“不是自信,而是不放手。”執起她的手輕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我結婚了呢?不是指和你。”她在試探他,必要時或許找個人來替死。
“你結婚了嗎?”他用熾熱而壓抑的口吻問道。
“呢!沒……沒有。”糟糕,平日的魄力哪去了,怎麼在他的注視下氣勢弱了些,學不會紫苑的睜眼說瞎話。
他滿意的點點頭,老婆還是他的。“我們的婚姻才具合法性,其他……嗯哼!”
“也許我心中另有深愛之人不想嫁給你呢?”看他志得意滿的表情,她氣惱的脫口而出。
“誰?”段天桓的臉色當場一刷,變得很暴力,一雙冒火的眸的視著她。
“哦……呃!我是說也許。”一道朦朧的影像在她心頭劃過。
那是香香的大哥,紫苑的愛人。
初戀總是甜美得令人難忘,雖然其中滲入苦苦的澀味和離別的苦痛。
早年的愛戀已昇華成如今的純手足之情,她想她並沒有想像中的愛霍玉薊,那只是少女一段夢幻式的吃語。
“我不會允許‘也許’的存在。”他霸道地細按她腕間的脈動。
她忍不住輕笑,“有沒有人說你很專制?”像她奶奶。
“誰敢。
“老是有人來搶我呢?”何氏底下有諸多事業,讓她就像上等牛肉,引得眾蒼蠅垂涎萬分。他陰狠地輕搓她的下額。“我會殺了他。”
“荒謬。”
“怕了?”
怕字怎麼寫呢?“你的說法讓我覺得自己像貨物,可以拿命來換。”
“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是我段天桓的妻子。”
多狂妄的宣言,她有些心動了。
女人要得不多,所追求的不外是足以倚靠的肩膀,何水蓮笑看他的堅定,開始發覺有個文夫似乎挺有趣,婚姻也不全是苦悶的壓力。
一絲絲愉悅兜上了她的唇角,那雙覆上手背的大掌佈滿暗繭,是安心吧!
也許試一下婚姻的滋味也不錯。
“我們最好訂個婚姻契約。”有時,她是狡猾的水中蓮。
美國芝加哥近郊面對碧色無邊的密西根溯,佔地百畝的私人產業植滿四季花卉,高聳的行道樹冒出一粒粒小堅果,風驚動時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順著長長的柏油路,路的盡頭是幢維多利亞女工時代風格的五層樓閣,門前的三石階是暗紅花崗岩,兩側則傳來淡淡的百里花香。
中庭有座假山式噴泉,池裡錦鯉數十條,色彩斑斕地優遊搶食。
僕傭忙碌的來去,卻靜得輕足而行,怕驚擾了何老夫人的午休,愛聒噪的嘴同時亦緊緊密合。
週末的午後,樹叢邊的涼亭圍坐了數人,一壺咖啡、兩盤點心,擔心、討論起小兒女的終身大事。
“我說少槐呀!你都三十好幾了,怎麼還不結婚?”
遊少瑰訕然的讓咖啡燙了唇。
“夫人,你該去問雲巧,她不點頭我哪來的老婆娶。”一追就是六年,真難為他的“腳力”——愛情長跑咧!
唐香蘭會心一笑。“媽不在,你不用裝乖,舅媽可不是老迂腐。”
“小心駛得萬年船,最近老太后對我總經理職務十分不滿,我可不想一失言留下話柄。”
做人就是不能心存仁慈,瞧他的下場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