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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去的,但擱不住木琴口齒牙硬地勸說,便答應了。掛兒已經有了身孕,但月份不大,行動也還自如,就跟去木琴家幫廚。
木琴極稀罕地讓茂生坐在院子裡吸菸,陪胡老師說話,自己親自下廚炒菜做飯,還燉了只正下蛋的老母雞,弄得滿院子裡飄蕩著醉人的肉香氣。洋行和人民相跟著闖進來,找京兒有事,見院子裡的氣氛像是待客的樣子,縮頭就要出去,恰叫出鍋屋倒髒水的木琴見到了。木琴硬生生地喊住他倆,說正好想找個陪酒的人呢,你倆就來了。
倆人不敢再躲了,扭捏著進了院子,圍坐在茂生和胡老師身旁。洋行與胡老師早就熟識得不分彼此,且又是舅子和妹夫的關係,便亂說一氣,跟他吹噓縣城、市裡之行見到的諸多景觀,特別是在縣委大院裡見到了縣長書記,怎樣熱切地接待他們等等。其實他連縣長書記的門檻兒都沒跨過,只是站在門外屏息靜氣地候著的。他還吹噓道,等我要有了錢,就先在家裡安上個電話,再買上輛車,晚上坐在床頭上摸起電話就“喂、喂”幾聲,事情搞定,白天開上車四處拉運貨物,簡直美死哩。人民取笑道,你還是省省心思吧,天黑還早吶,等夜裡睡覺時再做夢吧,最好是娶媳婦的夢,總比這麼幹磨牙花子強呢。
胡老師鼓勵道,未必是做夢呢,要是像現今兒的形勢發展得這麼好這麼快,用不了幾年,肯定會夢想成真的呀。
胡老師不大能喝酒,只是護住自己的一杯子酒,不管誰敬酒勸酒,都是象徵性地用嘴唇抿一下。洋行一見就嫌他不爽快,說一個大男人家的,咋跟女人似的。人民附和道,知識分子就那樣兒,像姓姚的,也是勸來勸去就是不下酒的。
這句話讓在座的幾個人聽了都感到不太舒服,特別是京兒。
葉兒已經與姚金方正式離婚了,這在杏花村已是舊聞,但在前些日子卻是頭條新聞,被風傳得老少皆知。姚金方還算是仗義,家裡的什麼東西也沒要,可以說是淨身出戶。甚至連金葉的歸屬問題,也完全尊重葉兒的意見,留給葉兒撫養,他自己還每月定期付給金葉撫養費,這讓村人大惑不解。在鄉下,要是誰家鬧離婚,不搞得雙方天翻地覆烏煙瘴氣是不算完呢,要麼抄家砸鍋,要麼尋死上吊,直到雙方老少家人傷痕累累筋疲力盡了,才算完事。而葉兒卻不聲不響地就與姚金方解除了婚姻關係,連酸杏一家人都沒有通知。事後,酸杏一家也埋怨葉兒太好心腸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家庭散了,也不跟家裡人商量商量,今後可咋辦呀。人民甚至又要召集人手去縣城,來個二次“掃蕩”,不把姓姚的弄得臭名遠揚威風掃地是不會罷手的。葉兒似乎輕鬆了些多,平靜地回道,我跟金方不是一個脾性,各方面的差距又都那麼大,結合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呢,現今兒走到這一步也是早晚的事,和和氣氣地分手,總比打打鬧鬧地分手強哦。再說,金方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呀,連我今後工作生活的事都考慮到安排好了,咱還有啥不安心的呀。她的話傳出後,更讓村人不理解,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兒這麼軟弱心慈的人,不遭人家欺負才怪呢。木琴聽到後,反而稱讚葉兒的舉動想法,說葉兒是有理智的人,強扭的瓜兒不甜,與其倆人在一起遭罪,反不如各尋自己的好日子,這就是解脫呢。心下就越發看重葉兒的處世為人。
人民知道自己一時說露了嘴,就不好意思地悶頭喝酒,不敢搶言說話。
吃完飯,掛兒跟木琴在鍋屋裡洗刷盤碗。掛兒邊洗邊嘆道,也真是命兒捉弄人呢,想當年葉兒跟京兒是多好的一對兒,竟硬生生地拆散了。總想著往高枝兒上爬,誰知就掉下來了,還摔得這麼慘,真是的。木琴說,有些事哪能看得透兒哦,總算葉兒的下場不算慘,有工作有生活保障,往後再尋個好主兒,日子照樣過得紅紅火火。掛兒像想起啥來,停下手猶豫了一下,說嫂子,我說句話你也別惱,雖說葉兒是結過婚的人哩,但人好心善,是個難尋的體貼人哦,小胡一直說京兒與葉兒的感情很深,你想不想再把他倆撮合一下呀,要是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我沒講哦。木琴也停下手裡的活計,沉思了半晌兒沒說話。掛兒以為木琴不樂意了,嚇得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這時,鍾兒闖進來,才把剛才的尷尬場面遮掩過去了。鍾兒進門就嚷道,那些去公社上學的人,家裡都準備給做身新衣服呢,咱家做不。木琴應道,做,咱要不做,不是要叫人家小瞧咱鍾兒和杏仔了麼。躲在門外偷聽的杏仔聽見木琴的回話,恣得“嗷”地一聲跑出了院子。
木琴知道,這又是杏仔給鍾兒出的主意,自己不好意思講,就讓鍾兒打頭陣兒。鍾兒與杏仔是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