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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保證是什麼,牡丹心裡有數。只此刻沒有任何時間給她害怕和厭惡,她深吸了一口氣就轉身進了門,先命人清掃院子,又叫吳姨娘清理失去的財物有多少,她自己叫了貴子、雨荷等人過來,佈置了幾件事,第一件,讓貴子拿了錢去找他相熟的,能靠得上的內衛幫忙查真相,最好能從六郎那裡問清楚關鍵環節;第二件,再替她背裡去尋一下瑪雅兒,看是否會有意外收穫;第三件,雨荷趕緊回芳園去守著,小心有人知道何家出了事,趁機搗亂;第四件,讓人去請張五郎過來,她有事相托;第五件,讓恕兒去汾王府外候著,若是看到汾王妃回家,就趕緊來報。
不多時,張五郎來了,二話不說,便陪著牡丹去了東市找人,先去找的方二,吃了個閉門羹。一問才得知,方二今早就成為人證被帶走了,說的是六郎為了賺那不義之財,請他做的中間人,買了假貨,他事前並不知道六郎是拿這東西去的宮裡頭。
張五郎看著牡丹:“這下子又去哪裡?”
牡丹道:“去尋簡老三。”
二人於是又急匆匆地趕去找人,同樣不曾見著簡老三,只見著他家一個管家,出來就氣勢洶洶地罵人,道是何家狼心狗肺,害慘了他家主人。總之是也被弄將進去了。
一時之間,彷彿是沒有了其他辦法,無跡可尋,張五郎默不作聲地看了牡丹疲累的臉一歇,道:“不然先回去等著吧,事發突然,急也急不來。過得兩日自然會見分曉。”
牡丹點了點頭,途經法壽寺時,突然想起劉暢說此事與蕭尚書府也脫不了干係,明知他也許是胡亂謅了嚇唬她,仍然想往裡頭去走走,興許和尚有辦法聯絡上蔣長揚也不一定。
張五郎見她折身往裡,便也跟了她去。福緣和尚在做晚課,不曾見著,卻見著了她想見的人,不過不是蕭雪溪,而是蕭越西。
蕭越西今日不曾坐在棋盤前,而是靜坐煎茶,見著牡丹進來,便主動與她打招呼,請她坐下喝茶。
牡丹沉默著坐到了他旁邊,看他姿勢優美地育湯花,分茶湯,然後把一甌茶隨意地遞到她面前。她馬不停蹄地奔波了半日,著實也累極了渴極了,也不管裡頭是否有鹽,舉起茶甌一飲而盡。
蕭越西等她喝完了,又遞上一甌,牡丹又是一飲而盡,再遞,牡丹搖了搖頭:“夠了。謝您的茶。”
蕭越西也不再勸,自己端了一杯,慢慢品著,道:“很累吧?”
牡丹沉默不語。
蕭越西抬眼看向草堂外的殘陽斜影,緩緩道:“生為美人,卻沒有相稱的家世和能力保護,再不認命,便是悲劇,也容易給身邊的人帶來許多的麻煩,你認不認同我這個觀點?”
牡丹抬眼看著他,沉聲道:“我認同你的觀點。但我覺得,容貌、出身都是無法選擇的,我身邊人的麻煩也許因我而起,但絕對不是我的錯。我不認命,被命運折騰捉弄,也不是我的錯。除非是我個人行為不妥遭致災禍,那才是我的錯。”
蕭越西輕輕一笑:“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將烈性隱藏在溫婉下的女子。果不其然。你家裡如今遭到這樣的災禍,的確不是你個人的錯,可是卻與你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當年你父母若是不貪你活命,千方百計將你嫁與劉家,之後你若是不貪青春自由,不與劉暢和離,不與蔣大郎曖昧不清,便不會遭致今日之禍。”
他果然知道自家發生的事情。牡丹猛地坐直:“你的意思是,我若是坐著等死,任人宰割,就對了?你不是名士麼?原來也不過爾爾。我還聽劉暢說,說我家中此次遭了的災難,還與府上有關,那我又是如何招惹到府上的呢?”
蕭越西收回目光,不急不躁,高高在上地看著牡丹:“我提過了。你不認命。”竟然是半點不隱瞞蕭家也推波助瀾的意思。
赤裸裸的輕視。我就是欺負你了怎麼樣?你能怎麼樣?你敢把我怎麼樣?牡丹一時氣得睜大了眼睛,前所未有的痛恨,痛恨自己沒有用,痛恨這個萬惡的舊社會。
蕭越西看到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輕輕一笑:“不過我和劉暢可不是一夥兒,我還瞧不上他的為人。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牡丹咬著牙道:“今日已然有兩個人給我機會了。一個要收我做外室,還想侵佔我家的產業;你又想給我什麼機會?又是為了誰?”
蕭越西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挺坦誠,挺爽快的。我家有嬌妻稚子,前途一片光明,錢權都不缺,絕對不會想收你做外室,也不想侵佔你家的產業。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其實,也當得上是給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