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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岑夫人又想起當日做的那個夢,心中不安之極,又不好當著大家的面表現出來,只是夜裡跪坐在佛像前唸經祈願的時候更久而已,她不求他們能趕得上牡丹的婚事,只求他們平安歸來。她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其實大家都看在眼裡,但年輕人比老年人更樂觀,認為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牡丹委婉勸了幾回,又親手替岑夫人做消暑保養的湯水,悉心照料,只怕她會因此病倒了。幸好岑夫人身體不錯,雖然擔憂,卻還很精神,每日還能裡裡外外地操辦牡丹的婚事。
六月初,好訊息和壞訪息同時傳來。好訊息是蔣長揚請託在廣州等候何志忠父子的人傳回了訊息,何志忠父子終於帶著大批貨物平安現身,壞訊息是時間倉促,他們一定趕不上婚禮了,何志忠帶回一封信來,表示很開心,讓牡丹安安心心她嫁,又認真嚴肅地教育了她一回,說了一堆要她謙恭禮讓,賢淑順和之類的話,末了卻添了一句,如果有委屈就要說出來,他和大郎他們一定會為她做主。
牡丹雖然失望,卻又覺得慶幸,笑了一回,又靠在岑夫人懷裡幸福地掉了幾滴淚。
看到岑夫人和薛氏等人都在佛像前誦經跪拜,她也跑去跟著拜了一回,只是她感謝的物件不是佛祖,而是老天爺,感謝老天爺讓她重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中,遇到這麼多的好人,感謝老天爺讓何志忠和大郎他們平安歸來,又默默祈禱保佑她和蔣長揚幸福美滿。
轉眼到了婚禮的前一日,按風俗女方家要派人去男方家中鋪房,只這個房卻不是真正的“房”,而是稱為百手帳的氈帳。請去鋪房的鋪母是李滿娘和薛氏,原本該有崔夫人的一席之地,奈何兩家經過那件事之後,是怎麼也不可能請她了。正如當初李荇成親之日,何家也只是把禮送到,人到了盡了禮數就回了家,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
崔夫人心裡也有數,並不曾出現,反倒是吳十九娘熱心地跟著李滿娘一起來,先去蔣家,後又回到何家,裡裡外外地忙,看見哪裡需要人手就往哪裡上,她的溫柔大方和熱心腸得到了何家人的交口稱讚。
晚飯過後,吳十九娘拉著牡丹說悄悄話:“我去了那邊,看見四處都整飾一新,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百子帳安置在一個很大的花園裡,四周都掛上了彩燈,咕L,時令鮮花,蟬都叫人給粘乾淨了的,半點嘈雜都不見,還有一個池塘,重臺蓮開得正好,裡面養得肥肥的錦鯉游過來游過去……聽說因為氣候熱,怕新娘子熱壞了,新郎官想盡了辦法,到處借冰買冰……”
牡丹聽得好笑,笑道:“哪裡是怕我熱壞了,分明是怕待客的飯菜壞了。”
吳十九娘促挾一笑:“喲,喲,原來新娘子是你呀。新娘子,敢問新郎官是哪位呀?”於是一邊追著要牡丹回答她的問題,又摩拳擦掌地表示第二日下婿之時非得要好好為難一番蔣長揚,要得她不為難蔣長揚,除非牡丹現在求她,表現得很是活潑。
牡丹沒有想到吳十九娘會這樣親熱地和自己開玩笑,她不知道吳十九娘曉不曉得從前的那些事情,但吳十九娘看著挺快樂的,笑容也是發自內心,不似強裝出來的,便想著若非李荇與她過得不好,只怕吳十九娘是笑不出來的,為李荇高興的同時也打心裡接受了這位表嫂。
眾親眾笑鬧了一回,漸漸散去。岑夫人見牡丹還坐著,便趕她去睡:“還不趕緊去睡?明日夠得你累,不到半夜你休想上床。”
牡丹紅了臉不語,薛氏看著笑了:“娘,丹娘這是捨不得你呢,依我看,今夜你便留丹娘與你一道歇了才好。有什麼悄悄話,才好和她說。”
岑夫人聞言,意味深長地一笑:“是該好好和她說說話。”
薛氏等妯娌幾個都是曉得牡丹事情的,便都紛紛掩了口偷笑,笑得牡丹一個大紅臉,起身去趕她們。甄氏笑道:“哎呦,現在就嫌我們礙眼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和小姑說道說道,這嫁過去之後,可不能任由男人全作了主的。來來來,喊聲三嫂來聽,三嫂我便教你好手段。”薛氏、白氏等人也紛紛起鬨,要她喊嫂子來聽,每人傳授她一條經驗。岑夫人只是笑,並不管她們怎麼鬧騰。
牡丹有心要聽幾個嫂嫂的夫妻相處之道,便依言一一行禮喊了過來,眾人偏要為難她,一會兒說她喊得不親,一會兒說她心不誠。岑夫人笑道:“人家弄婦的還未動手呢,你們這些親嫂子們倒先為難上了。丹娘臉皮薄,快別為難她了。”
薛氏等人這才正色傳授牡丹經驗,薛氏道:“關懷體貼是個寶。”白氏道:“說話委婉,多加思量是一定的。”甄氏嚷嚷道:“不該讓步的時候一定不能讓,不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