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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就隨便選一個吧。”
“怎麼能隨便呢?”呂方不滿意,“你要說了我才好動手。小兔子?駱駝?或者豹子?”
蔣長揚之回卻不說話了,只是無比溫和的笑看著牡丹,眼神寵溺無比,一副任她做主的樣子。牡丹掃了他一眼,無比懇切地望著呂方道:“不急在一時,真的。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再剪也不遲。現在先喝茶,好熱。”說完忍不住抬眼看天,抓著袖子搧了幾下。
呂方還要再勸,蔣長揚已然伸手將牡丹拉到陰涼處,笑道:“是我疏忽了,這般熱的天,是不該這樣麻煩十郎的。以後等我們成了親,我再挑個好日子請十郎來喝酒做客,到時候十郎若是還想剪,趁著酒興再剪也不遲。我那園子裡栽的菖蒲也不少。”
呂方一時呆了呆,隨即一笑:“原來二位好事將近,恭喜了。”
蔣長揚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正是呢,前些日子才剛納徵,今日請期。丹娘性子好強,不喜歡人家替她做主。有些事情我得和她好生商量商量,故而便來了。”,風度翩翩地請呂方:“十郎,請。”
今日請期?她怎麼不知道?牡丹眨了眨眼睛,看向蔣長揚,以目相詢。蔣長揚並不看她,只殷勤引著呂方往前走,言辭懇切地與呂方說話:“我適才進來,聽貴子說你剛才幫丹娘打發了麻煩,真是謝你了。”
呂方有些心不在焉:“不用謝,原本就是應該的。我和何娘子本就是朋友,朋友就該互相幫助的。”
蔣長揚認真道:“丹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既是朋友,但凡有事,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開口。”還是不看牡丹。
牡丹見他始終不看自己,恨得咬牙,丟了他二人,到一旁去抓了澡豆使勁搓手。蔣長揚卻又大聲喊上她了:“丹娘,丹娘,好了麼?別讓十郎久等。”
“馬上就來。”牡丹悶悶地應了一聲,拭淨了手,坐到亭子邊去煎茶,側耳聽蔣長揚都與呂方說些什麼。只聽到蔣長揚專挑了呂方感興趣的話題來說,一會兒向呂方請教菖蒲是不
是種在崑山石上長得最好,一會兒又與他討論什麼地方該種什麼樹,洛陽的牡丹比之京中
的牡丹有些什麼不同等等。初時呂方話有些少,漸漸也就與他高談闊論起來,稱兄道弟,
二人彷彿一見如故。
待到飯菜上桌,呂方彬彬有禮地謝絕了蔣長揚的熱情邀請,含笑與牡丹別過,自回去了。
牡丹見沒了旁人,便問蔣長揚:“你說今日請期,我怎麼不知道?”
蔣長揚埋著頭吃飯,倒理不理地“嗯”了一聲。
牡丹又問:“那我爹他們的訊息打聽到了?定的日子是哪一天?”
蔣長揚又是“嗯”的一聲,狠狠咬了胡餅一大口。牡丹覺著他彷彿是在咬她的手臂一般,
便輕輕推了他一把:“怎麼不說話?什麼叫嗯?”
蔣長揚停下筷子,抬頭看著她,倒笑不笑地道:“你說什麼?”
牡丹眨眨眼:“請期的事情呀?我剛才問了你幾遍,你沒聽見?”
蔣長揚淡淡一笑:“你這麼忙,早出晚歸的,人影子都不見,還記得請期的事情?”
“我怎麼不記得?我又不是故意讓你找不著,想等你來著,你又不來了,又曉得你白日是不在曲江池的。”牡丹叫一聲,瞅著蔣長揚道:“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
“我哪裡陰陽怪氣的?我是太餓,顧不上說話,你想多了。”蔣長揚收回目光,抓起一個胡餅又使勁咬了一口,狠狠地嚼,狠狠地磨。他看到呂方那樣百般討好牡丹就不舒坦,可
是這種不舒坦不能說出來,但還是不舒坦。
她又不是傻子,這人明顯就是生上閒氣了。對待不講理的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你比他還不講道理。牡丹一把搶了蔣長揚的胡餅,道:“我問你,我爹他們的訊息打聽到沒有,日子
定的哪一天?不說,不說就算了。”隨即將那半邊胡餅往盤子裡一扔,轉身呼呼喝茶。
她不說話,蔣長揚也不說話。一陣涼風吹過,蔣長揚使勁打了個噴嚏,然後偷偷看向牡丹,牡丹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正好對上蔣長揚的目光,她有些想笑,忍住了,哼了一聲
,把目光撇開。
蔣長揚見她不理自己,便又響亮地打了個噴嚏,自己給自己找梯子下:“我沒帶手帕,借我用一下。”
牡丹便扔了自己的帕子給他,蔣長揚接了帕子,順理成章地搭上了前面的話頭,悶悶地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