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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臉上的笑容曖昧起來,他臉上掛不住,便罵櫻桃:“死丫頭!夫人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趕明兒讓公子給你配個大老粗,揍死你。”
櫻桃吐了吐舌頭:“只怕不等我被揍死,你已然被熊嫂子的大蠻針給戳死了。”隨即回頭看著蔣長揚,擔憂地小聲道:“公子,您聽了彆氣,那國公爺說少夫人那個,那個……”她有些臉紅,畢竟大姑娘家說這個事,還是有點那個啥。
蔣長揚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擺了擺手,示意櫻桃不要再浴霸。牡丹是什麼出身,他沒有隱瞞王夫人,唯一隱瞞了的,就是關於牡丹不能生育那件事。要說有什麼會讓蔣重拿著當重錘敲,讓王夫人生氣,也只有這個。
櫻桃見他臉色不好看,立即乖巧地閉了嘴。
蔣長揚默然進了門,只見四處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僕役們歡天喜地的向人炫耀自己得的賞。與他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到處都很熱鬧。
他穿過武康石小徑,站在一叢被雪壓得彎了腰的竹子旁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燈火輝煌的小樓,王夫人就在裡面等著他去解釋,等著他去說服她。她有些緊張,母親平時很講道理,很好說話,可一量倔起來就像一頭牛,萬一她不答應怎麼辦?按他的打算,本是不想和她提高起這件事的,等生米煮成熟飯又再說,他就不信她不會喜歡牡丹。可是這個計劃明顯被打亂了。牡丹他是必須娶的,可他也不想要母親傷心,那他就必須得有充足的理由說服她。
蔣長揚揹著手,圍著那叢竹子來回繞了幾圈,緊張地思索著該怎樣說服王夫人,遲遲也沒跨出那一步。他想得太過入神,甚至於王夫人躡手躡腳地摸到他附近他都不知道。
看這皺眉苦思的小樣兒,是很喜歡那何牡丹那?是在考慮怎麼說服她吧?王夫人撇撇嘴,就近抓住幾根翠竹,使勁兒一搖,上面的雪撲簌簌地掉下來,灑得蔣長揚滿頭滿身都是。王夫人還不解恨,團了一團雪,一把扯住對著她討好地笑的蔣長揚,揭開他的衣領,盡數塞進他領子裡頭去。
蔣長揚被冷得打了個大大的哆嗦,他委屈地看著王夫人,又誇張地打了幾個哆嗦,卻不敢從領子裡頭將雪拿出來,任由那雪化成了水,順著他的背脊一直淌下去。
王夫人冷哼一聲,扔下他甩手進了樓,蔣長揚忙忙地跟了進去,涎著臉去拖她的手,“娘,親孃!我好想你。算著你再快也要明日才能到,正謀算著準備一大早就出城去接你呢,哪曉得你老人家想兒子,這麼快就趕來了。剛才聽見櫻桃的聲音,歡喜得我和什麼似的。”
王夫人不看他,將他的手揮開:“看不出來。我只看到有人不想見我,一直在外頭繞圈子。”
蔣長揚呵呵一笑,毫不氣餒地又拉起她的手:“娘,兒子知錯了。”
王夫人不理他,往桌前坐了,徑自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才看了一眼雞,她最喜歡的雞翅膀就到了她碗裡,才看了一眼蝦,蝦就被剝了皮放到她面前。
剛想喝口小酒,溫得剛好合適的酒就送到了唇邊。
從小到大,他都很懂事,不會讓她操心,但是這樣狗腿,只有有求於她的時候才會做到這個地步。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王夫人抬頭犀利地看著蔣長揚,但見蔣長揚一手執筷,一手執杯,純潔可愛,天真無辜地看著她眨眼睛:“娘,你一來這房子平白就熱鬧起來,你說奇怪不奇怪?”
二十多歲的人,都可以做爹的人了,還裝出這副樣子來。王夫人有些想笑,拼命忍住了,淡淡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很吵?”
蔣長揚笑道:“我就喜歡吵!”
王夫人撇撇嘴:“得了吧!看在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暫且饒你不死。”
蔣長揚立時挨著她坐下來,甜滋滋地喊了一聲:“娘……丹娘替你接了兩株什樣錦,那可是外頭習不到的。
王夫人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這麼大的事情,你幹嘛瞞我?害得我今天措手不及,差點沒丟臉。”
雖然她是用這種方式說出來的,可她其實就是在委婉地問他這件事。蔣長揚沉默片刻,抬眼看著王夫人:“娘,不告訴您,是因為兒子,怕您不肯答應。”
王夫人冷下臉來:“你打算生米煮成熟飯,逼著我不得不答應?難道你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這種事情?”
蔣長揚垂下眼,低聲道:“我知道。您記得小時候我有一把匕首麼?是他送給我的,我一直很喜歡,睡覺都抱著睡。走的時候,您什麼都沒拿,叫我也別拿,說咱們不稀罕。我捨不得,又怕您瞧見了傷心,就偷偷藏在懷裡。一直走,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