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飯時分,李花匠終於住了手,招呼牡丹過去,牡丹從他嫁接的方位和一些具體細節看出來,他做的是皮下接,做得很完美。而且他同樣接了一株什樣錦,不過是用的崑山夜光,葛巾紫,銀粉金鱗相接。白,紫,粉,三色,晚花。
真的沒有想到他同樣也能做到,蔣長揚找來的這位,真的是個寶貝。牡丹滿意地一笑,學著他對他伸了一個大拇指:“這個園子以後就要拜託李師傅了。”
她真心實意地喊他李師傅,而不是老李,沒有以買主和主人自居。這是給一個技藝高超的匠人應有的尊重。李花匠微微一笑,開始比劃手勢,鄔三忙道:“他說他要住在這園子裡看守著,問房子在哪?”
牡丹指著不遠處剛修建起來沒多久的一排房子道:“那一排房間都是空的,你願意住哪兒就住哪兒。”
說話間,鄭花匠走了進來。”小人看見園子門開著,心想著往日娘子這個時候是在吃晚飯,便特意過來看看。既然娘子在,小人就先告辭啦。”鄭花匠一邊給牡丹問好,一邊睃著李花匠,滿臉的猜疑之色。
牡丹笑道:“老鄭你來的正好,這是新來的李師傅,以後我不在的時候,種苗園就由他管。”不出所料的,她從鄭花匠的臉上看到了驚愕失望之色。
鄭花匠不服氣,憑什麼?他來了這麼多天,最苦最累的時候是他幫著牡丹渡過來的,這園子之前也多數時候是他在打理,作為唯一一個能進出種苗園的師傅,他儼然就是這芳園眾多花匠中的頭領人物,誰見他不低頭?可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名不見傳的糟老頭子,就要奪走他的東西,還有他向牡丹學技術的希望,他當然不服氣。
他一眼看到了李花匠身邊那株才剛接好,還未來得及施肥和燒水的牡丹,便笑著走過去:“這是李師傅接的吧?好手藝。”他的手才伸出,還未碰到那株牡丹,一旁又呆又傻又肥的大黑狗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閃電一般地朝他的手腕衝過去,白色鋒利的牙閃著光,透明的口水帶著一股腥味兒在半空中灑落下來。
“媽呀!”鄭花匠嚇得大叫一聲,臉色慘白地連連後退,但他哪裡快得過狗?雖然是條肥狗,卻也比他快得多。而且他還很笨地坐到了地上,牡丹以為他最少也要挨一口,但關鍵時刻,李花匠發出一聲嘶啞的“啊”,大黑狗停止攻擊,將兩隻前爪搭在鄭花匠的肩頭上,黑亮的眼睛盯著鄭花匠張皇失措的臉,透明粘黏的口水溼了他的前襟。
李花匠又“啊”了一聲,大黑狗放開了鄭花匠,跑到他腳邊蹲了下去。李花匠對著牡丹比了幾個手勢。鄔三低咳了一聲,大聲道:“老李說,這狗從小就是養了來看花的,誰敢不經主人允許就伸手碰花,必然挨咬。它剛才是誤會了,請這位鄭師傅別計較。”
原來還是個啞巴。鄭花匠慢怒地的擦著頭上的汗,嫌惡地扯了扯被狗口水浸溼的前襟,氣沖沖地不說話。
牡丹忙上前打圓場:“老鄭你受驚了,今晚讓廚房給你加菜。下去看看可有傷著的地方,若是有,去請大夫來看看。”她知道李花匠是故意的。這是警告鄭花匠。這些牡丹花匠,他們的技術自有傳承,輕易不會給旁人知曉,更別說學了去。這剛接的牡丹,拆開之後就會知道接穗和砧木是怎麼處理的,不到傷口癒合,他根本不會讓其他人碰。她以為他已經多得多防得緊了,誰知這位李花匠更是防得緊。
目送鄭花匠氣沖沖地離去,李花匠淡然地收拾了工具,處理好花,由雨荷領著,帶了大黑狗自去挑選房間不提。
鄔三笑嘻嘻地道:“何娘子,我們公子讓和您說,後日潘世子和白夫人就到了,請您一定過去吃晚飯。”
牡丹應下,留他用晚飯,鄔三不留,只說莊子裡要備席,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不能久留,徑自告辭離去。
牡丹用完晚飯,雨荷過來回話,說是安置妥當了李花匠,又特意安排了阿順過去和他做伴做些小事情,李花匠還算滿意。正說著,寬兒進來道:“娘子,家裡來了人,領了一位客人來。”
來的卻是大郎鋪子裡的一個姓賈的夥計,領著穿團花錦緞圓領袍子,帶黑紗幞頭,約有二十來歲,長豐僅只是端正的青年,賈夥計笑道:“娘子,這位是揚呀州來的盧公子。”
牡丹疑惑不已,她並不認得這什麼揚7州盧氏的人。
那盧公子朝牡丹行了一禮,用帶了濃濃揚州口音的官話道:“在下盧全,族中行五,人稱盧五郎,我母親姓段, 人稱段大娘。之前,令兄曾使人送了一封信去,言道我的小姨秦三娘遭了難,家母因為隨船在外行商,輾轉到一個多月前才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