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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側臉瞧過去,果見桌上一溜放著十六隻嬰兒拳頭大小的白瓷瓶子,瓶子口都用五彩絲綢蒙著,看著倒像是藥,而不是護膚品。便隨手將銀簪子挑了些塗在手背上揉開,果然挺滋潤的,氣味也好聞。便吩咐道:“給林媽媽和封大娘每人一瓶。剩下的給白夫人、李滿娘、竇夫人每人送兩瓶。你們想要,就每人一瓶唄,阿桃也給她一瓶。聽夫人說,冬天治手腳皸裂不錯。”
恕兒假意推道:“可是都給了咱們,您可只剩下四瓶了。”
牡丹撇撇嘴:“你要是不想要,就把你的留給我。”
恕兒乾笑一聲,飛快地道:“奴婢去給您尋匣子,找紙研墨好寫帖子。”
牡丹笑啐了一口:“口是心非的壞東西!”
她這裡才剛開頭,甩甩便接了下手:“壞東西!”
“你這壞鳥!”恕兒氣得直翻白眼,對著甩甩比了個掐脖子的動作。
甩甩突然惱羞成怒,撲騰起來,卻被鏈子扯了回去,只好氣沖沖地站在架子上豎起翎毛示威:“壞東西壞東西!”
恕兒得意地衝它做了幾個怪動作,方才心滿意足地去取東西。
牡丹把東西裝好,寫了帖子,還未封匣子,前頭岑夫人身邊的丫鬟桂煙就笑嘻嘻地進來行禮問好:“有客來,夫人請娘子出去。”
牡丹忙起身淨手:“這大清早的,早飯都還沒吃呢,誰趕這麼早?”
桂煙笑道:“奴婢不知呢。只看到穿得極好看,人也美麗,親切極了。就是身邊跟著的姐姐們,也著綾羅綢緞,穿金戴銀,個個都漂亮得很,帶了好些禮物,說是來向您賠禮道歉的。”
牡丹馬上就猜到是誰了,她還以為蔣長忠被送去軍中,朱國公府又被蔣長揚算計著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人不會有時間有心情來了呢,哪成想還是找上門來了,還這麼快。
桂煙見牡丹皺起眉頭不說話,忙笑道:“娘子不知是誰麼?”
牡丹對著銅鏡打量自己的髮型衣飾,答非所問:“她帶來了多少人?”
桂煙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不多,估計就是二十來個。四個丫鬟,兩個婆子,還有八個護衛,還有輿夫八個。門房裡都塞滿了。”
恕兒替牡丹正了正花釵,又用篦子沾了水將她的散發給刮平了,沒好氣地道:“這還不多?是來打老虎的吧?這到底誰呀?賠禮道歉搞這麼大排場。”
牡丹道:“不是打老虎的,而是養豹子的。”
恕兒聞言立即閉了嘴,轉而擔憂地看著牡丹,她沒有雨荷與牡丹那樣親近,牡丹很多事情並不和她說,然而這段時間雨荷的重心在芳園,她則一直跟著牡丹,很多事情不可能毫無所覺。朱國公夫人這麼大陣仗來找牡丹,是什麼意思?會不會對牡丹不利?
牡丹對著鏡子確認自己目前的狀態很好,衣服配飾也很得體,便回頭道:“走吧。”一抬眼看到恕兒擔憂的眼神,忙按了按她的肩頭,輕輕搖了搖頭。從上次蔣二公子的表現來看,杜夫人不會把她怎麼樣,最多就是試探,她只需要應對得當就行了。
主僕幾人到得前面,果見兩個穿著天青色綢襦裙的婆子立在中堂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站得那個筆直,一絲不苟。就是牡丹從她們前面經過,她們也沒抬抬眼皮。牡丹掃了這二人一眼,滿面笑容地跨進中堂。
才進中堂,就見一位徐娘半老,我見猶憐的美人兒端莊大方地坐在上首,含著笑親切地看著自己。她身後一溜站著四個穿水紅襦裙,梳垂髫,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也是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莊嚴肅穆,像觀音菩薩面前的龍女兒似的。
岑夫人陪坐在一旁,笑道:“丹娘,還不快過來給夫人行禮。”
牡丹往前疾行幾步,福了下去:“夫人安好。”話音未落,就被一雙溫潤暖和的柔荑穩穩托起,鼻端立時傳來一陣淡淡的冷梅香。
杜夫人笑道:“不客氣,我本是替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來賠禮的,怎地倒叫你給我行禮了?”聲音聽上去又溫和又快活,非常悅耳。
牡丹抬眼看著杜夫人,微微一笑:“您是客人,年長,身份尊貴。給您行禮本是應該的。”她眼前的杜夫人生得肌膚如玉,花容月貌,漆黑髮亮的頭髮梳成一尺高的峨髻,插著九樹花釵,那花釵做得極其精巧,純金打造,結條工藝,葉片巍巍,上面還有成雙成對用寶石鑲嵌或是雕琢成的小鳥。隨著杜夫人的舉動,似展翅欲飛一般,生動活潑。再配上她那件銀紅色織金錦披袍,鵝黃八幅小團花羅裙,整個人顯得高貴美麗,卻又觀之可親。
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