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苦笑了一下,“實不相瞞,這行獵對我來說實在是苦差一件,但為了表姨的感情卻不得不去。我自小身子不好,養得嬌氣,在野外住著實在不舒坦,恨不得早點回來才好。騎了一日的馬後,渾身骨頭都似散了架,躺下就不想起來,可是又有蚊蟲,夜裡風還會怪叫,睡塌也太硬,又是和人同住……”
杜夫人哪裡肯聽牡丹抱怨這個,聽她越扯越遠,不得不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都說我家忠兒是被人陷害的,而且一定是和他交好的人,他單純,說不出什麼來,相反倒是旁觀者清。你見著我家忠兒的時候,看到他和誰最走得近?或者愛和誰說話?和誰說的話最多?”她似笑非笑地瞟著牡丹,“我聽說,他事後又我過你賠禮?”
杜夫人最想聽的,就是聽牡丹說蔣長忠愛和蕭雪溪呆在一起。
牡丹垂下眼眸抿緊了唇,一言不發,暗罵杜夫人真是毒夫人,一張口就設了個套。自己若是不想扯到蕭雪溪,不管說誰和蔣長忠比較接近,在這樣的語境下都會意指那個人就是陷害蔣長忠的。將來杜夫人完全可以和人說,就是那個何牡丹和我說的啊,那可不就多多惹出些麻煩事情來?
而自己要是不肯回答她第一個問題,就必須得面對她的第二個問題,就是蔣長忠曾經和她提過蕭雪溪這件事,還是要牽扯出蕭雪溪。不過所幸她當時並沒有聽蔣長忠把話說完,此時正好朝著另一個方向推脫。
杜夫人見牡丹垂著眼不說話,挑了枕纖長的眉,將手裡的茶甌不輕不重地一放,茶甌是上等的越州瓷,與銀茶托相擊,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若是朱國公府的人,看到她這個動作,便該知道她是不高興了,要發威了,識相的就要趕緊從實招來,以免讓賢良淑德的夫人破功。
可這不是在朱國公府,岑夫人母女也不在她的治下.當然會被無視。岑夫人一點不掩飾臉上的不高興,木著臉不說話。牡丹也仍然垂著眼抿緊了唇不說話。
杜夫人不耐煩地看了柏香一眼。柏香正要出列擔當自己平日裡替夫人教訓人誘哄人的角色,腿都邁了出去,杜夫人又突然想起自己這是在人家做客,自己是來賠禮道歉,替蔣長忠重塑形象的,不能伏勢欺人,更不能墮了名門公卿的風度,損了自己溫柔賢婉,有禮大度的形象,便又將柏香看回去了。
她再度溫柔地一笑,柔聲道:“好孩子,你別擔心,你今日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給任何人聽。而且呢,你幫了我們的大忙,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好處,以後有什麼事兒,我自然都會替你擔著。說吧,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這一回牡丹的臉紅了,扭扭捏捏,目光躲閃地看向其他地方,用手指絞著裙帶小聲道:“我真是不知道。”
杜夫人微沉了臉,看向岑夫人,不疾不徐地道:“看來這孩子是沒有消氣呢,等我回去,先把那豹子剝了皮給她送過來做褥子,她消了氣,什麼時候想起了,想說了,又再和我說,您看如何?”
牡舟忙道:“夫人您別生氣,我怎會如此小氣?都說過那件事不怪二公子的,我又怎會想要那豹子的命?我不是那樣小氣狠毒的人。二公子為人和善得很,那日他皆眾向我和雪娘道歉,大家夥兒都誇讚他謙和有禮,都說他好,很喜歡他。”
杜夫人堅決不肯放過她:“我聽下人說他事後又單獨我過你道歉,還和你說了好一會兒話?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牡丹看向恕兒,淡淡地道:“夫人,當時公子身邊跟著那位缺耳朵的侍衛,我身邊跟著這丫鬟。他們都知道我們說了什麼的。”
恕兒不等杜夫人開口,立即上前行禮脆聲道:“夫人容稟,奴婢那日就在一旁。當時天色已晚,我們娘子正要去氈帳休息,半道上遇到了公子和那位侍衛大哥,公子先道了歉,然後說,何娘子,這裡不是說話處,我們往那邊去說。”她把蔣長忠的口氣模仿得惟妙惟肯,聽著就如同蔣長忠本人在面前似的。
杜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見恕兒還有繼續往下說的趨勢,忙制止住她,乾笑道:“我家忠兒就是這樣的天真赤誠之人,平日裡被他父親和我管得太嚴,有些不諳世事了。”
“我們娘子……”恕兒還要再說話,牡丹喝住了她.一本正經地道:“正是,夫人說得是。所以二公子一聽到那位侍衛的勸告,便立即和我道了別。之後,我就再也沒單獨和他說過一個字了。我前面說過,蔣大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是他的家人,我只要能做的,都會盡力去做。只是這件事,實在是無能為力,還請夫人海涵!”牡丹言畢深深一福。
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