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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二點,牡丹在鼕鼕的晨鼓聲中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不是認床,只是心中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憧憬太多,讓她迫不及待地希望天快大亮。
她翻身坐起,推開床前的銀平託花鳥屏風,探頭往外望去,黑乎乎的一片,萬籟俱靜,只有窗邊榻上睡著的寬兒發出低而平穩的呼吸聲。牡丹心中一片安寧,輕輕笑了笑,又將屏風掩上,靜靜等候天亮。
雖然此刻各處城門、坊門已然大開,百官動身上朝,各坊的小吃店也開了張,但東市和西市卻要在午時擊鼓之後才能開張。何家沒有人需要趕早,都會睡到辰時才會起身,吃過早飯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辰時,門外傳來幾聲輕響,寬兒從睡夢中驚醒,一骨碌翻身下榻,輕手輕腳地將門開啟,接過粗使婆子送來的熱水,低聲問道:“夫人起身了麼?”
粗使婆子一笑:“起了。特意吩咐了,丹娘身子不好,讓她多睡會兒呢。”
才說著,已經打扮得整整齊齊的林媽媽和雨荷拿著昨晚燻好的衣裙過來,直接進了屋裡,準備叫牡丹起床。才拉開屏風,就見牡丹已經穿好了裡衣,坐在帳裡望著她們笑。
林媽媽欣慰的一笑,和離歸家的人,自然不能如同當初還未出嫁時那樣嬌憨。那個時候貪睡不起床,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嫂嫂們最多背地裡抱怨羨慕幾句,什麼事都沒有。現在不同,本就是給人添了麻煩,再這般不知數的話,那可是討人厭了。
寬兒迅速將榻上收拾乾淨,擺上牡丹的妝奩鏡臺,牡丹盥洗完畢,上了榻,由著雨荷給她梳頭。雨荷笑道:“今日梳個望仙髻如何?”
牡丹搖頭道:“不要,那麼高,那麼複雜,就梳個簡單些的。我今日想去市上買幾株花回家。”再順便看看行情,瞧瞧世人都喜歡些什麼品種造型的牡丹;待過上兩日,又和家裡人說,一道去曹家園子看看牡丹去。
林媽媽接過雨荷手裡的象牙梳,道:“既然是要出門,就梳個回鶻髻好了。”
待到牡丹裝扮完畢,何家喧囂而忙碌的一天也開始了。
何家不比劉家,無論早晚都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飯,除了機密的事情外,男人們生意上的安排,家裡的大事小事,都在飯桌上商量完成。何家有個非常開明的地方,那就是不論大小、男女,都可以暢所欲言地就事發表自己的看法。作為當家人的何志忠和岑夫人,會結合大家的意見綜合考慮,然後再下最終的決定。可以說,何家人相處得如此融洽,過得順風順水,一多半的功勞屬於早晚餐會。
用何志忠調侃的話來說,就算是宰相之流也要在公堂進行會食,吃堂飯商討公事的,何家沒那麼多大事可以商討,卻也可以借鑑一下嘛。借鑑之後的成果顯而易見,吃完飯的同時,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全都安排妥當了,飯後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在這樣的氛圍下,牡丹提出要去逛街看花市的要求,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得到了一家人的支援,個個都認為她應該多出去走走,而不是成日悶在家裡暗自神傷。
當牡丹跟在五嫂張氏和六嫂孫氏的身後,試著翻身上馬,迎著朝陽穿行在宣平坊整齊規劃的十字巷裡時,聽著清脆的馬蹄噠噠聲,嗅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她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上天待她真是不薄,她才十七歲,青春年少,四肢健全,家境富裕,有心疼她的父母兄長,自己還有一手種植牡丹的才能,不必擔心有人追著給她纏足,不必擔心和個男人說話就被罵沒廉恥,也不必擔心被成日關在家裡不許外出,更不必擔心和離後再也嫁不掉,苦哈哈地守著家人淒涼一生。
縱然許多事情,在她的腦子裡都有模糊的印象,但親眼看到的時候,卻每每總是讓她驚喜和感嘆不已。何家的開明和這個時代的開明,都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之外。就比如說,寬達50丈的朱雀大街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時,給她帶來的震撼一樣,一切都在提醒她,她是井底之蛙,除了那手種植牡丹的技能外,她其實沒什麼值得誇耀的。
她何其有幸,穿到了這樣一個年代。這是怎樣的年代啊,萬國來朝,前所未有的開放和繁榮,不要說是女人當家,就是女富豪什麼的,都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她絢麗的人生,才剛開始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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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得到一個訊息,《藥窕淑女》的作者琴律突發腦出血住了院……心裡很沉痛,為她祈福的同時,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
俺因為熬夜太多的緣故,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