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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生氣,實在是我的不是。我那邊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又何必讓白夫人為了自己的緣故得罪她的朋友至交呢?
白夫人要留牡丹,但見牡丹神色淡淡的,眼裡無悲無喜,一派的平靜自然,心想若是強留下來,鬧得不愉快,也是平白給牡丹添堵,遂起身送牡丹到亭子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改日又會。”
牡丹點點頭,才行幾步路遠,就見潘蓉與李荇二人步履匆匆地趕來,唬了一跳,趕緊閃身躲開。
潘蓉大聲道:“弟妹,你莫跑,聽我說兩句,這算不得什麼……”他聲音極大,引得眾人側目。
牡丹見狀,越發躲得遠了。
李荇沉了臉一把扯住潘蓉:“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堵的?你是故意的吧?你再搗亂我們先前說的話就作廢。”
潘蓉眨了眨眼:“你休想抵賴!本來就算不得什麼。她若是不盡早適應下來,豈不是白白受罪?”話雖如此說,還是探手將白夫人喚了出來。
白夫人聽他三言兩語說完,奇道:“我適才也不見她有多難過的樣子。”
潘蓉道:“壞了,壞了!哀莫大於心死,她不但重新回到這裡來,還能對著你談笑自若,一定是心存死志了!你趕緊去,叫她千萬不要想不開!”
話音未落,就被李荇“呸”了一聲,白夫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多話,也不和亭子裡的吳惜蓮打招呼,自尋牡丹去了。
牡丹躲開潘蓉等人,迎面遇到玉兒與個年輕女子玩樗蒱,玉兒已是輸了許多,便極力邀請牡丹坐下一起玩。牡丹笑道:“我不會玩。”
玉兒笑道:“簡單得很,少夫人玩過一次就會了。”說著便教牡丹:“擲出五枚全黑為盧,彩16……”一語未了,忽聽有人在旁道:“二雉三黑為雉,彩14;二犢三白為犢,彩10;五枚全白為白,彩8;這四種彩稱貴彩。”
接話的竟然是劉暢。
玉兒嚇得趕緊起身行禮,劉暢很自然地就坐到了牡丹身邊,牡丹聞到他身上傳來的燻華香味道,想到彼時的情形,幾欲作嘔。不是她對他有什麼多的情緒,而是想到自己和一個公共廁所坐得這麼近,實在是件噁心人的事。
劉暢見牡丹不語,只垂眸看著面前的棋盤,便紆尊降貴地道:“我教你玩。”語氣是肯定的而非探詢的。
好詭異。牡丹抬了抬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渣男要做什麼?叫她不要聲張?不要哭鬧?她有半點要聲張哭鬧的樣子嗎?他還不如去尋他那狐朋狗友潘蓉說說還要好一些。他為什麼不找她算賬?清華郡主呢?
白夫人走過來時,就看到劉暢和牡丹二人面對面地坐在樗蒲棋盤前,劉暢沉著臉,將五枚矢拋過來拋過去,牡丹則像一根木頭一樣,直直地杵在哪裡不動,臉上無悲無喜,不知在想些什麼。白夫人想了想,便上前同劉暢打了個招呼,看向牡丹:“弟妹,我有事尋你。”
牡丹“哦”了一聲,起身道:“玉兒你陪公子爺玩。”
玉兒早覺著情形有些不對勁,也不敢說好,也不敢說不好,只乾笑著應下,伺立在劉暢身邊,並不敢多話。劉暢見牡丹與白氏越行越遠,將手裡的矢一扔,起身加入到一群賭得熱火朝天的男人中去,須臾便賭得眉開眼笑,高聲呼盧。
白夫人拉了牡丹到僻靜處,屏退左右,嚴肅地看著她道:“你是怎麼想的?”
牡丹心知她已經知道了剛才的事情,淡淡一笑:“沒什麼想法。”
白夫人嚴厲地道:“是無計可施,所以乾脆不去想?還是已經絕望,所以什麼都想到了?我和你說,這算不得什麼!”她一把抓住牡丹的手腕,將牡丹的手腕抓得生疼,“為了這種人尋死,不值得!他們越是這樣對你,你越要好好地活著!”
原來是生怕自己去尋死,牡丹笑道:“我才不會去尋死。沒什麼想法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不在意而已。就好像,我此刻正在很舒服的曬太陽,有人和我說,別處在下雨,那又與我有何干系呢?”
白夫人沉默片刻,似乎相信了她的說法,便道:“這樣最好。你還是小心些吧,當心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臉面事小,性命事大。”
牡丹一凜,忙行禮稱謝。
忽聽遠處一陣嘈雜,眾人如潮水一般朝某處湧了過去。白夫人招手叫了那穿綠線鞋的侍女過來:“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少頃,那侍女去而復返,看了牡丹一眼,道:“是劉奉議郎和李公子因瑣事爭執,動了手。”
白夫人和牡丹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