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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呢?
蔣重從措手不及中冷靜下來,理清出了頭緒,黑著臉對著杜夫人的嫂嫂獨孤氏怒道:“有人在害我的嫡長子,嫂嫂領著一群侄兒攔著我的路,是也想等著看我蔣家的笑話麼?”
獨孤氏唬得眼淚都收回去了,是有這個意思,就是想拖著他,讓他慢點出門,或者是出不了門。但蔣重明顯是被逼急了,這樣的話都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再攔,就失了手,顯得自家真的有那個心。當下便哭道:“妹夫這說的是什麼話?傷了親戚感情……”
蔣重見喝住了她,便冷聲道:“今日之事我事後自會去尋大哥說,到時是非曲直總有定論。大嫂和幾個侄兒既然來了,便去勸勸她,別把幾十年的賢名一朝給弄沒了。”
杜夫人的嫂嫂獨孤氏還不曾止住哭聲,又聽見蔣重道:“我們家的大管事嚴標,以後就送給府上罷,隨便大哥大嫂安排他做個什麼,門子也好,掃地的也好,或是嫌他背主求榮不想要,趕出去也行。”
蔣重已經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誰把信送到杜家的,是誰參與了這場亂局,反正杜夫人的配房也不少,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或者都有份。蔣家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回杜家,還可以去杜夫人的陪嫁莊子上待著,吃不了虧。但他不想放過一個人,那就是府中最重要的大管事嚴標。
這大管事嚴標雖不是杜夫人帶來的陪嫁,是後頭投來的,卻一直深得杜夫人倚重,也得老夫人與他信任,經常會讓他去做一些要緊的事情。倘若他在,忠心地行使職責,根本不會亂套,可自事情發生伊始,就不見了他的影蹤,明顯就是受指使撂挑子。他相信嚴標一定會有無數個光明正當的理由,說明自己當時為何不在,也相信嚴標一定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蔣重已經不想再這樣亂下去,他要改變這種現狀,必須要殺雞儆猴。所以他直截了當地把嚴標扔出來,果然見獨孤氏頓時止住了哭聲,表情不自然地道:“為何把他送我家?”
蔣重便知自己所猜雖不中亦不遠,當下淡淡地道:“既然不要,我便送官府。我家不要這種吃裡扒外,攛掇著主子不得好的狗奴才。”於是當著杜夫人一群孃家人的面,大聲呼喝眾家丁去捉拿嚴標,他自出門打馬直奔皇城而去。他自知擋不住雲孝子,但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內面聖陳情。等他先理完這樁事,他再來收拾家事也不遲。
蔣長揚與牡丹恰好與他前後錯過。
杜夫人急得全身都是冷汗。按著她原來的計劃,老夫人應該在今早,在老夫人自己的房裡,當著蔣重等人的面突然發病倒下。她已經做了那麼久,就差這最後的一下把蔣長揚徹底弄垮,假如老夫人不倒下,反而出來與蔣長揚作證,那麼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但是柏香回來後,竟然和她說,紅兒那個死丫頭盯得太緊,竟然不許靠近,沒機會下手。緊接著,老夫人騰騰騰地過來,進門就沉著臉說:“媳婦我聽說你病得起不來床,水米都不能進了,我來看看你”
這哪兒是來看病人的?來興師問罪還差不多。她當時真是想躺著不動彈,隨便這老不死的怎麼鬧,她都只當是放屁。但是蔣重沒有來,聽柏香說,蔣重的態度好似很強硬,她含辛茹苦了二十年,什麼都做在前面了,她不能連老夫人的心也失去。痛定思痛,她決意“掙扎”著起床,繼續討好賣乖,曲意奉承。
她披頭散髮地跪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地哭著,先為今早的事情賠禮道歉,待老夫人消了氣,然後絲毫不隱瞞昨日發生的任何事情,把蔣重怎麼說的,又怎麼懷疑的她,一五一十地說給老夫人聽。
然後大著膽子道:“母親,您也是做孃的,也是女人,一定能夠理解兒媳的心情,兒媳不委屈那是假的,怎麼可能不委屈?大郎是他的兒子,忠兒和義兒也是他的兒子,他不能這樣偏心的。大郎每每一惹了禍,惹他不高興,就要衝著我發脾氣,什麼都是我的錯,含辛茹苦二十年,就得到這樣一個下場。這次這麼大的罪名都扣在我頭上,我心裡冷呀……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怎麼就不能看到我對他的一片心?說我害大郎,大郎做的那些事情是我讓大郎做的麼?大郎肯聽我的?大郎恨透了我。兒媳已經沒了爹孃,只有您疼兒媳了,您要為兒媳做主呀。這個家再這樣下去,要散了。”
老夫人沉著臉聽她說完,雖然還不完全信她說的話,卻也覺得她可憐,也覺得蔣長揚太會生事,好些事情是咎由自取。心裡先就軟了幾分,仍然板著臉教訓她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這樣鬧,自到我跟前來與我說,我自會與你做主。今早這樣鬧,傳出去丟的可不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