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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跳下榻,小聲稟告:“娘子先前有些咳嗽,喝了半杯水,額頭倒是不熱。”
“下去吧。”蔣長揚輕手輕腳地走將進去,果見牡丹縮在被子裡,將被子拉高把兩隻耳朵都給捂住了,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頭,看著就像是一隻縮在母鳥羽毛下的雛鳥。蔣長揚往床邊坐了,探手去摸她的額頭,果然是正常了,正要縮手,就見牡丹靠了過來,往他掌心蹭了蹭,軟兮兮地睜開眼睛,小聲道:“什麼時辰了?你快抓緊睡一會兒。”
“五更。”蔣長揚窸窸窣窣地脫了衣服,掀開被子正要躺下,牡丹迅速往裡挪了挪,討好地道:“睡我剛睡的這裡,暖和。”
蔣長揚忍不住笑起來,長臂一伸將她往懷裡一帶,緊緊摟住了:“我還怕冷麼?只要你好好的,別生病,就比什麼都強。”
牡丹眯縫弄眼睛舒適地躺在他懷裡:“我肚子有點不太舒服,你替我捂捂。。”
蔣長揚忙將手搓熱了放在她的小腹上:“好些了麼?”
“好……”心牡丹緊緊貼著他,含糊不清地道:“你去追的誰?最近還順利麼?”
蔣長揚沉默片刻,決定和她說真話:“我去追金不言,可進了平康坊,追了許久偏還追丟了他,見著了被人給殺死的吳玉貴。”吳玉貴和他的隨從,整整五個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牡丹的瞌睡都給嚇得沒了,緊緊揪住他的手:“那……”
蔣長揚微微一笑:“沒事兒,他們不敢動我,也動不著我。這事只是看著複雜。我和你說這個,是想提醒你,這幾日你別出門了,就在家裡養養身子。要是有人來請你,一概拒絕,就說病了。”
牡丹吁了口氣:“你一定要小心。”昨日她聽潘蓉和蔣長楊閒聊,道是寧王剛開始處理王十一郎的事情,王十一郎就死在了牢裡,據說是畏罪自殺。王家很悲憤,因為王十一郎除了這點不雅的嗜好外,就沒做過其他什麼不得了的事,罪不至死,流放打罰都好說,何至於畏罪自殺?明顯就是死得不明不白。很多人都認為一定是蕭家下的手,而另一種說法卻悄然生起,道是寧王礙著他自己的名聲,不好親自動手,“勸”死了王十一郎。
眾說紛紜,關鍵人物卻都保持緘默,包括那位弘文館老學士也罕見地不再發表任何議論,皇帝則沒有對此事作任何評價,只讓人發還王十一郎的屍體。元兇已死,當事人也沒再說什麼,眾人議論了兩天也就沒了動靜,關於蕭越西被強的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蕭尚書繼續上朝。
牡丹雖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卻也知道此時正是一團亂麻。她得儘量小心地按著蔣長揚的吩咐去做。
果然不出蔣長揚所料,從第二日中午開始就不斷有人上門來要買牡丹花,或是有那只是點頭之交的人卻要請牡丹去遊宴等,牡丹都統繞按著蔣長揚的吩咐拒絕了,且真的就安安心心地躲在屋裡養身體,閒來無事就鼓搗幾樣好吃的,端去書房裡槁勞眾人,堅決不出門半步。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六天,隨著細雨停下終於清靜下來,再沒人上門來打擾,同時也傳來白夫人順利生產的訊息,道是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潘蓉這回是兒女雙全了,全家都特別高興,準備洗三這日要隆重慶賀一回,請蔣長揚和牡丹洗三這日務必要去。
牡丹便笑潘璟這沒換牙的小孩子說話果然準,她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正常的經期已經過去四天,小腹雖然偶有墜漲之感,卻不見來紅。她充滿了期望,只希望再過些日子就好請大夫來確診。於是在飲食上格外注意,什麼胭脂粉和香都繞統棄之不用,每天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觀察內衣可乾淨,心緒倒不平靜起來,還略微有些煩躁。
蔣長揚不知牡丹怎麼了,先還以為是他這段日子太過忙碌,沒有關照好她,特意抽了一天空,早早就上了床,想討好她與她親近交公糧,牡丹此時哪裡敢和他親近?只笑著把他給推開:“我不舒服,累。”不是她不想和他說事由,奈何她自己也清楚這段時期她太過操心勞累,會推遲紊亂也是有的,只是心裡雖然明白,卻仍然是很期待就是了。
她越不想理他,蔣長揚越上勁,非要纏著她說個子醜寅卯:“你哪裡不舒服?我請大夫給你看?”
牡丹被他纏得不耐煩,便睜著眼睛道:“我月事不調。”
女子月事不調那可是大事,蔣長揚唬了一跳,再不敢歪纏她:“那還不趕緊去請人來瞧?我這就讓人去打聽,看哪位太醫妥當,明日就請過來看。”
牡丹想著,請過來看看也好,省得自己天天神經兮兮的。蔣長揚小心地把手掌給搓熱了,輕輕放在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