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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疊手稿,她身邊的燈下放著個纏枝花卉圖的銀平脫瓷盒,漆盒半開著,裡頭的金銀珠玉折射著瑩瑩寶光。蔣長揚認得這個盒子,他很小的時候就看見老夫人經常開啟從裡頭拿出漂亮精緻的首飾來,他眼稀得緊,總想摸摸,老夫人就和他說這是將來給他媳婦兒的。沒有想到今日還是給了牡丹。
蔣長揚走到牡丹身邊坐下,伸手拿過她手裡的那疊手稿:“也不多點兩盞燈,當心眼睛看壞了。”隨手翻了翻,見上頭寫的全都是今年春天什麼品種的牡丹花開了幾朵花,花有多大,花色如何等諸如此類的事物,不由失笑:“你種這花確實也下心。”隨即小心收好,指指那漆盒:“怎麼說?”
“累麼?”牡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上:“我還想問你怎麼說呢?說是見面禮,突然就給了我,推都推不掉。我看過了,都是好東西。”她總有種不踏實感.老夫人對她不好是正常的,突然好起來就不正常。
蔣長揚吹滅了燈:“她非得給你,你就拿著,先鎖起來看看,以後她若是說什麼,再拿去還她。她找你有什麼事?”
牡丹將今日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為蔣雲清嘆了一回,道:“好似主要是為了你那個大美人表妹。還有,似乎外頭在傳瑪雅兒什麼話?”
蔣長揚皺眉道:“我昨日去面聖,也被問了兩回,我覺著也奇怪,瑪雅兒是潘蓉接出來的,那日也是跟著阿馨的車一道去的莊子裡,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怎會傳得這樣沸沸揚揚的?你不用理會,約莫過些日子義父和娘還是要回龜茲的,到時她去了,流言自然也就沒了。
那什麼表妹的,你如果覺得無聊,就陪她走走,不喜歡,就找個藉口別去了。”
“帶她轉轉也不怎樣。總不能把那邊的人都給斷絕了吧?”牡丹笑道:“我早想好了,我反正要買砧木,天氣好的時候帶著她晃晃,一舉兩得。”
蔣長揚摸摸她的手:“隨你。這段日子我可能經常不在家,我把順猴兒留在家裡,你出門就叫他跟著。”
牡丹抱緊他的腰:“你小心為要。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早牡丹睜眼,蔣長揚果然早已不在身邊,身邊的枕頭和被子都是冷的。她很有些不習慣,睜著眼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帳頂,方才懶洋洋地叫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
街上的泥濘還未乾透,這一圈出去少不得要泥濘滿身,她也顧不得,換了一身不怕沾染的黛紫色胡服,叫人備了馬,帶了順猴兒,就往相熟的花農家中去尋那株高兩尺以上,還得營養充足,長勢良好的砧木。這東西還只有花農家裡有,各處道觀寺廟是沒有的。
牡丹走了一早上,將相熟的人家走了近一半,也沒買成一株花。金不言高價訂購牡丹花的訊息已經在整個京中播散開去,各家的砧木並接頭都水漲船高,價格高的很,她若是買了,必然虧本。漲價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這樣的高,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隨意問了問接頭的價格,更貴得離譜。她一講價,人家就滿臉的為難,多問兩句,更是為難,顧左右而言他,有人更是直接和她建議,不如讓人去山上挖。
這個法子牡丹不是沒想過,奈何野生的牡丹營養不足,大小年情況嚴重得很。接頭重要,但砧木的營養狀況和長勢也很重要,金不言要求的是所接的接頭三分之二都要開花,而且要開好花,營養不良的砧木怎能做到?無異於自砸招牌。這情形和去年她要定接頭之時何其相似!彷彿一個個都不想做生意了似的。
牡丹見再多耽擱下去也沒意思,索性道:“都回去吧,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再說,總有法子可想的。”她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就算是這幾十株花不掙錢,她也要把這筆生意給做成。
恕兒氣得把嘴噘起老高,咬牙切齒地道:“一準兒又是曹萬榮搞的鬼。”
說曹操,曹操到,牡丹主僕幾人剛繞到蘭陵坊附近,就見曹萬榮和兩個陌生男人站在不遠處的愧樹下說笑,幾個人的眼睛都是盯著她的,見她看過去,曹萬榮臉上露出一個和氣中略略帶點討好的笑容來,緊接著就大步朝她走過來行禮問好:“何夫人別來無恙?”
牡丹領首一笑:“許久不見曹園主,這些日子哪裡發財去了?”上次牡丹花會之後二人就沒見過面,當時聽說他醉得在床上睡了三天,又感了風寒,病了好些日子。
“發什麼財?養了許久的病,這才好了沒多久呢。是比不得您的。”曹萬榮搖搖頭,羨慕的道:“金不言在我那裡定的花不多,我園子裡的砧木緊夠了。相反的,我是去年定的接頭太多,幾乎用不完,本錢難得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