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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沉沉的氣息。牡丹沉默地沿著小路,每走兩步就停下來觀察一下那些被染了病,被修剪得光禿禿的牡丹花。此刻她的心中一片悲涼,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憤懣和怒氣。
順猴兒查到的訊息,不見呂醇或是呂方和曹萬榮有單獨的接觸,呂方一直留在家裡沒有出門,呂醇仍然病著,但他家扔了的垃圾中並沒有藥渣;今年氣候特殊,不單只是芳園的牡丹感染了這病,各處道觀寺院以及花農家中都有疫情發生,包括曹家花園前段日子也曾經燒過一批牡丹枝葉,不過誰都沒有芳園的嚴重而已。
周八娘打聽來的情況則是,最近並沒有陌生人在芳園附近轉悠,來往的都是熟面孔,或是知根知底的人,要不然村民們早就來說了。這一點牡丹相信,看當初呂方主僕倒黴就知道群眾的力量有多大了。
牡丹自然是不會相信什麼風水邪氣之說,也不相信在有她把關,呂方看顧,李花匠管理的情況下還會出現這樣大的疫情。出現這樣的事情,必有外因。她的眉頭越發皺得緊。走到一處,她突然停住腳,睜大眼睛四處打量,沉思良久,眉頭卻越皺越緊了。
她此刻是站在種苗園的正中,從這個方向往四面看過去,恰好能看到受害最嚴重的牡丹花連成了一個以她為中心的放射性圖形,仿若兩個架斜的十字交叉在一起。在這八條線軸上的牡丹和芍藥,患病是最嚴重的,它們就像是一個放射源,把炭疽病菌傳染給周邊的花木。
牡丹回想起雨荷的話來,當時李花匠打理染病的牡丹花時,情況是剛把這邊收拾妥當,那邊就又發作了。此起彼伏,沒個消停,蹊蹺得很。現在她看到這八條線軸的存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病菌從八個方向蔓延開去,然後一點一點地將種苗國裡的牡丹蠶食掉,用心惡毒,手段很狠,不留一點餘地。
是誰透過何種方式把病源帶進種苗國去的?是外賊還是內賊?想要弄清楚事情是怎樣發生的,那就要慢慢地,細細地推論。倘若是她有心要陷害誰,讓那人的牡丹園從此一蹶不振,又明知那人有照顧牡丹花的高手,防守很嚴的情況下,她會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呢?牡丹蹲在地上,撿了枚石子開始寫畫。
首先,她要弄清楚芳園的具體情況,知道芳園的佈局是怎樣的,要做到能夠自由出入,或者是靠近芳園而不會引起任何警覺,還要想法子進入種苗園:然後她要解決掉長期住在種苗園裡的李花匠和大黑一李花匠和大黑到底有多警覺,參看呂方被咬事件,所以這兩個是必須解決掉的,所以李花匠病了,跟他從來形影不離的大黑自然會牢牢守在他的床前。
好,這一人一狗解決了,然後呂方進駐,接著呂醇病了,把他喊回家去,接著雨荷搬到種苗園去住,她也病了。從李花匠生病到雨荷生病的這個期間內,是種苗染病和發病的階段。
現在再從這個階段中來推算都發生了些什麼。在雨荷生病之前,疫情就已經發生,那麼讓雨荷生病,只是為了在李花匠病未好的情況下,再斬斷了芳園的管理層,目的是為了讓疫病蔓延開去,染到更多的花木。李花匠生病的時候,她還在芳園,一切完好無虞。
所以真正染病的時間段,就發生在呂方還在芳園的時候。散佈炭疽病菌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把病部表面出現的那層粉紅色略帶粘性的分生孢子堆塗抹到牡丹的莖葉上,在高溫多雨再溼的氣候下,很快就會形成災害。
牡丹有些劃不下去了。她抬眼看著種苗園高高的圍牆,輕輕問雨荷:“呂方在這裡的那幾天裡,他是不是每天都喝酒?都和誰喝?康兒又怎樣?”
雨荷道:“也不是每天都喝,有時會和順子他們一起喝一點,指點一下他們,有時又會和花匠們聚在一起說說閒話。倒是沒見到他喝醉過,不過每天早上他都起得很晚就是了。康兒,康兒只是和順子他們玩得比較好,也還有些小孩子天性罷了,倒是看不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來。”她忐忑地看著牡丹:“您懷疑是他們?”
牡丹搖搖頭:“你突然暈倒又怎麼說呢?難不成是他回了家又連夜趕來害你的?”李花匠舊疾復發還情有可原,雨荷的身體向來很健康,什麼都不能說。怎會莫名就暈倒了?且不論呂方主僕有沒有問題,這芳園裡約莫還有內賊。但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什麼都不能說。
牡丹站在樹蔭下苦惱地來回走動,到底是內賊還是外賊?她要怎麼辦?明明知道有人害了她,卻不能把那個人揪出來,讓他受到該受的懲罰,還有什麼比這樣更令人鬱悶的?
林媽媽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道:“這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