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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說出來。看別人倒了黴,你很高興吧?真丟臉!”言罷恨恨地將面前的几案一推,轉身就往外走。
“你怎麼就判定我知道是誰?!”呂醇大怒,將手邊的硯臺朝呂方砸過去:“她這是自找的!不懂尊重行會,不懂尊重前輩,一副天下第一,志得意滿的小人樣子!還要獨吞這樣大的生意,這兩京有幾個看得慣她的?你以為就是我看不慣她?告訴你,看不慣她的人多的是!光憑這個,我就知道她一定要出事,明白了吧!你以後少和她瞎混!你馬上回房去,不許出去!”
上好的硯臺把青磚地砸了個坑,墨汁四濺。呂方站定了,淡淡地道:“我和她瞎混?爹,您幾十歲的人了,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她是有夫之婦,德行無虧,您汙了我的名聲不要緊,可汙了人家的名聲就是缺德,您就不怕報應在我身上?”他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
“你這個孽障!你再說一遍?”呂醇氣得渾身發掉,這就是他最愛惜的小兒子,竟然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這樣頂撞他,刺激他。
呂方看到他氣成這個樣子,有些害怕不忍,心思轉了幾轉,仍硬著心腸道:“您做下的事情,兒子要替您去還的。那不是報應在我身上又是什麼?”話音未落,呂醇的雙眼就往上一翻,人就軟了下去。
“爹!你怎麼了!”呂方嚇得衝上前去將呂醇給扶住,大聲喊人:“來人,來人!快請大夫!”
人仰馬翻地鬧了一回,待到把呂醇安置好,巳胳是大半夜了。呂方守在呂醇的榻前,無限愁苦。
呂醇從暈過去開始到現在,竟然就沒醒來過,問了大夫,大夫明明都說吃點藥,不要再被激怒就好了的,怎會如此?
他伏到呂醇耳邊輕崛:“爹,爹,爹?”
呂醇毫無生氣。
呂方重重地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發呆,不知過了多久,燈花爆了一聲,他被驚醒過來。他抬眼看著呂醇,咬了咬牙,悄悄將簪子取了,望著呂醇的腳底板就是一下。
“哎呦!”呂醇從睡夢中被痛醒,大吼一聲坐了起來,中氣十足地罵道:“哪個短命的……”
“爹,您好啦?”呂方迅速收起簪子,激動地看著他。看吧,就知道是裝的。
呂醇一愣,隨即從半夢半醒狀態中驚醒過來,他憤怒地抓起一旁的瓷枕去砸呂方:“打死你這個不孝忤逆子!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我在你身上耗費了那麼多心血,你卻這樣對我!”說著說著他竟然有些哽咽了。
呂方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任由瓷枕砸在自己的身上。呂醇卻又罵起來了:“你是死人啊,你就不會躲一下?”到底是他最心愛的小兒子。
……父子二人都沒說話,屋子裡只能聽見呂醇的喘息聲。良久,呂醇困難地道:“兒大不由爺,我管不了你。你要去就去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娶柳家的五娘。”
呂方沉默片刻,道:“我答應您。”他抬起頭來看著呂醇,露出一排白牙:“爹,其實您多慮了,我看何夫人,就如同看到李師傅一樣的,知己難尋,我敬重她的為人,佩服她的手藝,僅此而已。”
呂醇定定地看著他:“但願如此。你記得你說過的話。”
呂方微微一笑:“記得。”
天色微亮,呂方就步履輕快地行走在前往曲江池蔣家別院的路上,他要去找蔣長揚,把這件事告訴蔣長揚。
順猴兒騎在襯上,遠遠地看著草垛上仰面朝天,閉著眼睛曬太陽的那個叫肖二狗的人。肖二狗年紀不大,個子不高,身材清瘦,可是四肢很修長,看著就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已經守了肖二狗整整兩天,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就沒想明白。他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隨即又啞然失笑,像誰,這身板不就是像他自己的麼?他為什麼會叫順猴兒?因為他身材靈活清瘦,四肢纖長,動作敏捷輕快,所以才會叫順猴兒。
看來對方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好人才。可是一個在普通人家裡長大,十來歲了才出去尋活兒乾的人,能輕易就學到這個份上,輕輕鬆鬆就在芳園的圍牆上,不驚動任何人的自由出入麼?順猴兒私底下認為是不能的。他從小就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來沒有一天鬆懈過,才練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學雜耍百戲的,也是打小趁著骨頭還軟的時候就開學。
再看這個人,他家裡人說他之前是給一個在寺院裡寄讀的舉子打雜,因那舉子生病,他耐心服侍救了那舉子的命,得了一筆酬金,於是一家子終於可以吃上一個月肉的。可他那副懶散樣兒,更像是個在街上瞎混的潑皮無賴還差不多。而且吧,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