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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天色完全暗下來,形同夜晚,城牆上已經點燃火把,攻城仍在繼續著,城牆上的玄武士兵手舉火把,焚燒雲梯,大漠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跌落,衝車還在不斷的撞擊著城門,拋石機投擲的石塊,紛紛向城中打去,雙方死傷無數,相當慘烈。
不知伊西格從哪拿來了一個火把,“無飛,你看,那守城將軍終於出來了,”他用另隻手指想城門上方一個角落裡,“我們趁著天黑靠近,你可有把握將他射下?”
將已經入睡的小離空放入小布兜,“我……不知道,剛才被煙燻了眼睛,現在有些模糊,伊西格要不你來射吧。”我如實說道。
“不,無飛,機會只有一次,還是你來吧,中了你的弓弩必死無疑,況且你至那日與哈努比試之後從沒有射偏過一次,我相信你。”伊西格邊說邊駕著馬靠近城門。
“無飛,快,我來掩護你,”伊西格揮出大刀,將飛向我們的羽箭攔截掉。
抬頭看看已經露出了三分之一臉蛋的太陽,看來日全食馬上就要過去了,再回頭看城頭上早已沒了原先倨傲神色,皺緊眉頭望著“天狗食日”的玄武守城將軍,我也下了狠心說道,“好。”
急取出一支弩箭,將之搭上弓弩,平心靜氣,瞄準城門上那已經開始屏不住氣在大聲嘶吼指揮命令的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拿起弓弩瞄準目標時,心中的浮躁自然平息,有如忘我的化境,驟然扣動弩機,颼的一聲,寒光閃過,弩箭勁急衝出。
守城將軍身旁縱出一人,一伸手想把我射出的箭綽在手中,不料我的弩箭並不是一般的羽箭,他抓了個空,弩箭直穿透他的手心,沒入守城將軍的眉心,當場斃命。
深深吸了一口氣,撥出,將舉起的弓弩放下,擦了擦腦門滲出的冷汗,再次抬頭望去,只見剛才那將軍周圍計程車兵盡皆駭然,無不大為驚異的看著他們的將軍一瞬間倒下,玄武守城軍開始張惶失措,亂成一團。
而大漠士兵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守城將軍被擊斃以及玄武兵的異常,驚喜交集,呼聲震天,此時太陽又重新照亮大地,大漠軍大舉攻向城門,奮勇拼殺,在拋石機與弓箭的掩護下,很多士兵已經從雲梯攀上了城牆,玄武四面受敵,軍中無人指揮,守軍大潰。
二王子見勢,暗暗欽佩那射中守城將軍計程車兵,讓這次攻城減少了大漠更多的損傷,暗想可又是那無飛?!當即帶領左右翼騎兵,攻向城邊。
正好海絡城一邊城門被衝車撞擊開來,數百名玄武將士手持長矛利刃守住,二王子的汗血寶馬首先帶他衝入玄武軍內,只見他揮舞大刀,猛向守軍掃去,即刻倒下一大片。
玄武守軍軍心已沮,四處逃逸,而後方傳來訊息,說是玄武部分精銳隊伍已經衝破突圍,攔阻不住,向外逃去,二王子下令不做急追。
大漠軍此次攻城大獲全勝,城內城外的地面上一片狼藉,斷槍折矛隨處可見,玄武殘破的戰旗斜插在城牆上上搖搖欲墜,兩軍將士的屍體到處都是,血腥味瀰漫著整個海絡城……
而我卻不知從這海絡一戰後,我被玄武軍稱為了大漠軍中“不發則已,一發封喉”出手兇狠,不經意間奪去生命的“幽靈鬼手”……
再次相見
下午海絡城颳起了大風,下起了磅礴大雨,將還未消散的硝煙與血腥味吹散開來,將那血跡斑斑的城牆沖洗乾淨,士兵們把那些刺眼的凝血積骨或焚燒掉或填埋掉,多少將士斷魂於此……海絡城漸漸歸於平靜……
翌晨天甫黎明,大漠軍開始整頓軍隊,二王子也升帳點兵,準備向玄武皇城楓丹城挺進。
這玄武國的山脈可真多。行軍一日,幾乎都是穿梭在山谷之中,這伊西格不是說攻下海絡城後便是一馬平川了嗎?怎是這延綿不斷的山脈啊?
後來才知道這是因為二王子改變了行軍的路線……
下午,頭頂上的陽光明亮得有些刺眼,至從進入山中,氣候變得異常的悶熱,紮營了之後,很多士兵都已經光著膀子,而我只能將外套脫掉,留一件單衣,可惡的是裡面的裹胸才是讓我覺得更加燥熱的原因。
“無飛,附近有河流,一塊去洗個澡吧。”伊西格光著膀子大老遠的揮著手朝我喊到。
正在用小塊木炭在紙上畫弓弩床製作圖的我停下來,對他擺擺手說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沒等他應回我,復又埋頭於繪圖。
待過了好一會,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我才扔掉手中的木炭,望著伊西格他們漸遠的身影長嘆了口氣,我何曾不想一頭扎進水裡去暢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