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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暈眩的感覺撲來,又開始微微咳嗽起來,喉頭又是一股甜腥,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紅顏歿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醒來,渾身覺得又累又乏,不大明亮的氈包內沒有點一盞燈,這次醒來是將要晚上還是將要天亮,而面前披著一頭散亂頭髮的腦袋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啊的喚出聲來,只見那人聽到我的聲音手臂猛然一震,隨後我便感覺到我被什麼困得緊緊的……
“心兒,心兒,你終於醒了。”是欣喜中又似夾雜著擔憂的聲音,只是這嗓音怎麼突然變得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低沉沙啞。
“麻煩……先給我一點水……”自己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去,我是因為嘴巴太乾了。
水袋對上嘴,便微抬起頭迫不及待的往喉嚨裡灌,水從嘴角溢位卻全然不顧,我到底睡了多少天?怎會如此渴?
“心兒,慢些。”他看著我的狼狽喝法有些無奈,用袖邊替我擦擦嘴邊的水漬。
“昊天,這次我又睡了多久?”看見他發黑的眼眶以及長出青色鬍渣的下顎,我頗為吃驚,“你不會是一直在陪著我的吧?”
他臉一沉,不悅道:“為何我不能一直陪著你?你睡了整整四天,中間還一直髮熱……”他伸出一指,輕撫上我前額,面容凝肅的問道,“心兒,這次醒來,感覺如何?”
臉上笑容微微一滯,這次醒來,完全沒了前幾次醒來的精神狀態,只有一個字——累,而且感覺全身的力氣從我醒來開始便在逐漸流失,越來越虛弱,我現在甚至連拳頭都不能握緊,心中很明白,我的大限快要到了,或許挨不到明天,抿嘴笑道:“心兒感覺挺好……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看見他又開始蹙起的雙眉,我趕緊換了話題,“昊天,現在是什麼時辰?”
“戊時,心兒我去命人給你煮點粥來,”二王子揉了揉我腦袋,便開口想喊人進來,卻被我輕拉住他的衣襟。
“我不餓,也沒有什麼胃口,”頓了頓,“你能帶我到外面看看嗎?我好像隱約聽到歌聲……還有歡笑聲,今天可是什麼節日呢?”
“今天是我們大漠的清月節,與青和大陸上中秋之日是同一天,帶你出去可以,但是外面風大隻能一會,不然你會受不了。”
“嗯……”輕點頭,其實我是不想我最後臨死前是在一個小空間裡,我想看著遼闊的天空,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可以注視著無邊無際的遠方而死去。
他用一件羊絨鑲染藍狐披風將我緊裹住,往他懷裡帶了帶,抱起我走出帳外。
大漠的夜晚異常寒冷,哪怕是夏秋相交的季節,夜晚也總是寒風颼颼,今夜天上掛著豐盈的滿月,偶爾星光閃動,明亮的月光照在一個個蘑菇般的白色氈包上,泛出幽幽光暈,加上遠處的歡聲笑語及熊熊燃起的火把,讓這入秋的大漠顯得不再那麼清冷。
“心兒,可想過去?”二王子見我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群歡快的人們問道。
我搖頭:“不,我不想過去,你帶我到湖泊那可好?”
湖泊離光影部落很近,只一會二王子便已將我抱至湖邊。
“心兒,心兒,你可是又睡著了?”二王子在我耳邊急喊道。
“……沒,”眼睛無力睜開,“我覺得好累……似乎想睜不開眼了……我是不是……”
“不許你胡說,”他打斷我的話,掖了掖裹於我脖上的圍巾,“你要累了我便帶你回去休息……”
我怎會胡說呢?記得我上一次沉睡前你曾說青和大陸的五毒穀人會為我解毒,可是如今醒來你卻隻字不提,你心裡不是也很清楚我的狀況麼?既你不願讓我知道實情,我也就裝作不知吧,二王子,或許你也並不冷漠,你只是身邊少了一個能與你說話的人,你與我之間的那些不好的回憶便就此讓它過去吧,雖你有些霸道,但是這段時間對我的關心確是不假。
“讓我再呆一會吧……”虛弱的開口。
“好……”他調換了一個姿勢,抱著我,讓我靠在他身上,他的下顎抵著我的頭,時不時用手掠掠我的短髮。
微抬起頭:“今日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去年的這時我被烏力罕的父親所劫見到了你,沒想今年之時我卻已身在大漠,”不由感慨,時間過得好快,短短的一年我卻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如果去年的中秋我安分的呆在王府裡的話,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心兒,我並不後悔……”他將頭緊埋入我的頸窩中,沉沉說道,“我從不後悔……讓你成為我的人,心兒,也許你不知,但是我愛你,深深的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