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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此同時,白波賊大營也湧出一彪人馬,針鋒相對地迎上來。
過不片刻,兩軍在大營中間地帶各自列陣,呂布單騎立於陣前,手持方天畫戟,身背長刀,馬鞍旁,掛著硬弓箭囊,火光掩映,顯得異常威風凜凜。
他看得真切,對面的白波賊顯是早有準備,左邊是精騎,肅然無聲,盡顯嫻熟的控馬技術,正是南匈奴流浪在外的於夫羅所率精騎,右邊是步卒,雖然是白波賊中的精銳,可一看就知道,比起呂布身後訓練有素的幷州軍銳卒來,還是差了一籌。
呂布催動戰馬,小步上前,立於兩軍之間,高聲大呼:“大漢騎都尉呂布在此,有請郭大帥上前答話!”
對面只是靜默片刻,也是一騎上前,正是一身甲冑的郭太,身材比起呂布矮上一個頭還不止,騎在高頭大馬上,更顯得矮小許多。
“都尉深夜興兵,可是有何賜教?”
郭太在馬上雙手抱拳,說得很客氣委婉,可語氣中,卻也帶著幾分不善。
呂布哈哈長笑,拱手回禮:“大帥,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大帥可是準備率軍趕返洛陽?”
“是又如何?”
“如此就恭送大帥,呂某在此恭祝大帥馬到成功,在洛陽飛黃騰達!”
“嗯?!”
郭太有些不解,他一直認為,呂布雖說要尊朝廷軍令行事,可總覺得,這只是呂布的緩兵之計而已,所以獲知聞喜城內大亂的訊息,立即率軍拔營啟程,還和於夫羅親率精銳斷後,為大軍爭取時間。
“哈哈,大帥誤會了,呂某奉令駐守河東,無法與大帥一起趕往洛陽,甚是可惜啊,日後還要請大帥在朝堂上,為呂某說說好話才是,請了,呂某要率軍入城平亂,還望大帥趕緊讓開道路。”
聽呂布說得這麼顯白,郭太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忙滿臉堆笑,拱手謙遜道:“都尉客氣了,萬請都尉稍候片刻,容太收撿好營中的一些破爛,見笑見笑。”
“好,半個時辰可夠?剛好咱們可以好好地親近親近。”
郭太亦是哈哈一笑,連聲道謝。
天色漸亮,白波賊大營已收檢得七七八八,郭太翻身上馬,朝著呂布拱手道謝,率軍壓陣,繞過聞喜現城,往南進發。
呂布則一揮手中的方天畫戟,號令大軍直撲聞喜。
聞喜城四門洞開,已有不少民眾自城內逃竄,呂布大軍至,毫不費力地控制四座城門,而後親率精騎在前開路,銳卒緊隨其後,自北向南強行梳過去,遇有亂兵抵抗,或是殺人劫掠,一概毫不留情地當場斬殺,不到半個時辰,聞喜城內的騷亂,就被他率大軍碾軋式地平息下來。
只是稍加審訊,呂布就知道原委。
牛輔果真如他記憶中那樣,丟下帳下將士,只帶著胡車兒幾個親信,和十來名親衛,趁夜逃亡。當部屬發現主帥已逃,無人約束下,當即就在聞喜城中作起亂來。
“有勇無謀,蠢蛋!”
呂布在心中給牛輔貼上這麼個標籤,令徐晃率本部三千人馬,充作先鋒,先一步趕往安邑,再令郝萌將降卒集中到大校場,他要親自前去處置。
牛輔甚得董卓信賴,帳下都是西涼軍中的精銳,更有一半是精騎,官拜羽林中郎將後,朝廷僅有的一點羽林軍精銳和精騎,也被他囊括於帳下,征討河東白波賊,先勝後敗,帳下兵馬還是有五千之數,如今盡數便宜給了呂布。
呂布給牛輔貼上這麼個標籤,自認並不過分。
雖然如今牛輔的處境是很不妙,最大的靠山嶽父董卓身死,羽林中郎將一職又被朝廷剝奪,西涼諸將聯名上書朝廷請求赦免時,有意無意地將他撇開在外,可保命手段,絕不應該是拋棄部屬,自斷利爪。
這個道理並不難懂得,他帶著親信親衛逃命,地方官府可以很輕易地將他捕獲歸案,那些親信親衛,在軍隊裡有主帥撐腰時,敢打敢殺,可在逃亡路上,他們一樣怕官府衙役,一個不小心,他們跑得比牛輔還要快。
在前往大校場的路上,呂布在心裡想著牛輔的事,假設要是董卓處於如今牛輔的位置,一定會以更為雷霆萬鈞的手段,牢牢將帳下將士控制在手中,然後,沒有朝廷糧餉?自己拿,自己搶。只要手中有兵,那些個地方官吏,誰敢對此多說個不字。
大校場上,四千餘降卒,其中有超過一半是騎卒,被全副武裝的幷州軍士卒圍攏成黑壓壓的一片,個個抱頭蹲在地上,神色惶恐,不知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