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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年人這樣重視民族血統的純正的,這又使我感到意外。追求民族血統的純正是最沒有意義的事,事實上,也根本無從追求起,歷史上,漢民族遭受過無數次劫難,每一次劫難,都是一次民族血統的大融合,哪裡還有甚麼純粹的漢人?
李規範居然像是知道我在想甚麼一樣,他又補充道:“我是說,我們家,來到菲律賓之後,未曾和外族人透過婚。”
我問:“你們家來了多久了?”
他卻有點支吾其詞:“我也不很清楚。”
我越來越覺得他怪,可是又不能具體指出甚麼來,只好儘量在言詞上試探。
可是李規範十分精明,竟然問不出甚麼來。我們邊說邊走,不一會,來到了山腳下,山腳下有一片平地,乍一看,平地上堆著許多垃圾,仔細看去,才看到那是許多倒塌了、廢棄了的棚子,和許多殘舊不堪的箱子、桌椅等物,是一片奇特的廢墟。
一看到這樣的一片廢墟,我立時聯想起那個“故事”中,那小女孩的居住環境。若干年前,這裡當然全是密密的、各種材料搭成的棚子,住著許多女人和小孩,而男人,則全在山上當強盜!
這樣說來,那“故事”的真實性,又增加了幾分了?
在廢墟之中,有一條直通向前的小徑,雖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比貓還大的老鼠竟公然出沒。有一頭老鼠在廢墟上,一下子竄到了小路上,卻停了下來不動,而對著我們,目光灼灼,成了真正的“鼠輩當道”,我一時興起,足尖一挑,挑起了一塊小石子來,扣在手中,一運勁,疾彈了出去。
石去如電,那老鼠想躲,已經來不及,“吱”地一聲未曾叫出來,就翻了肚,四肢掙扎了一陣,就不動了。
李規範回頭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甚麼。我看得出,他在望我的一眼之中,欲言又止,似乎想問甚麼而沒有問。我也不心急,我知道,一般來說,少年人的心中,若是起了疑問,很難不問出來,只是時間遲早而已。
果然,兩小時之後,我們已在上山的路上,在一道清溪之旁,李規範提議休息一下,我也十分喜歡這幽靜的環境。在溪邊的大石上坐下來之後,李規範先自溪水中扯起一隻竹籃子來,籃中有許多不知名的山果子,他請我吃,大都清甜可口,我也不客氣的吃了個痛快。
吃到一半,他就問:“衛先生,你是武術名家 胡博士說的,你是哪一派的?剛才你彈小石子打鼠,準頭是很好了,可是勁道像是不足?”
李規範的問題,前一半,聽了只令人覺得好笑,可是後一半,聽了卻令人著實吃驚。
我那隨隨便便的一彈,若是看在外行人的眼中,只覺得勁道強、準頭準而已,可是李規範卻看出了“勁道不足”的情形來。
的確,那一彈,勁道是不足的,為了彈一頭老鼠,何必使十足的勁道,我使的力道,連一成都不到,若說胡明介紹過我是武術名家,那少年留了意,那除非這少年,也是武學名家。
在那一霎間,我自然而然想起,我們討論“山頂上那夥人”之際,曾設想過的“武林高手”。
我裝著全然不經意,但心中著實緊張得可以。我隨口嚼吃著果子,一副不在意的神氣:“我的武功很雜,最初是跟杭州瘋丐學的,他的武功來自浙江東天目的一個支派。後來又學了不少別的,對了,你的武功是甚麼門派?倒不容易看得出來。”
我完全是隨口講吓來的,李規範其實一點也沒有在我面前顯露過甚麼武功,可是我卻先肯定了他會武功,又把自己的武功來歷說了一輪再順口問他,這是一種十分有效的談話方式,對方如是不加防範的話,就會自然把答案說出來的。
果然,李規範顯然沒有甚麼生活經驗,他幾乎連想也沒有想,就道:“我也很雜,有華山、浙江,還有云南 ”
他話說到了一半就突然住口,剎那之間,一張醜臉脹得通紅,再加上我毫不客氣地注視著他,更令他手足無措,一時之間,連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來,顯然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說了絕不應該說的話。
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感到滿足,因為他所說的那半句話,實在不能說明甚麼,至多不過是說明他的確曾學過中國武術而已。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收穫了,“武林高手”的假設,竟然一下子就得到了證實。
這實在是極出乎意科之外的事,所以也令我望向李規範的眼光,顯然有點突兀和不禮貌。李規範在開始的時候,神情有點不知所措,但是接著,反倒有了一股倔強之色,再接下去,簡直有點躍躍欲試了。他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