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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幹啥來啦?”
呂小娟不容東方鴻飛躲閃,一手搭在他的肩頭,濃烈的脂粉氣使他屏住呼吸。
呂小娟的口音帶著東北腔,更使警長緊張的是“燕青拳”最大的優勢,即“避實就虛”,能以矯健、靈巧的身法躲閃強敵撲擊。“燕青十八滾”便聞名於武林一道。
但他竟沒躲開呂小娟。神思一分,呂小娟的手卻輕攬住他的腰,肘微微一撞,嬌嗲嗲地說:“喲,還帶著槍呢。”
警長向後一躍,下意識地捂住腰,唇角顫動著問:“你是藍寶珠!”
呂小娟神情一怔,瞬間,雙眼又溢位媚笑,撇起嘴:“呸,誰是藍寶珠,你的妹妹嗎?”她失笑起來,雖是人夜,這裡放蕩的笑聲並不稀罕,東方鴻飛聽了卻是頭皮發麻。
“你到底是誰?”
呂小娟沒有回答,微笑地望著臉變得有點蒼白的東方鴻飛,繼續並很輕鬆地嗑起瓜子來。
難道眼前站著的這個媚人狐般的女子就是藍色妖姬嗎?
不!東方鴻飛立刻否定自己。面前這雙春情盪漾的眼睛不會為車伕宋福貴流淚的。不會去看長祿裡的老槐樹。更不會委身範文心後再去手刃雪仇。但必須承認,呂小娟是個身懷絕技的妓女。
“對你實說,我是警長東方鴻飛。不想做嫖客,只想問你一些事情。”
“藍寶珠嗎?”
“對。”
“那是你的相好,問我幹啥?”她的眼睛似乎含著一點妒嫉,但眉梢仍然翹著笑意。
“我不認識她。”東方鴻飛神情凝重起來,眉宇間凝著凜凜正氣。
“真不認識嗎?她可是個美人兒,只是過於陰毒了。”
呂小娟吸著煙,兩股青煙從小巧的鼻孔噴出來,默不作聲地察看警長的神色,似乎也在揣測:不嫖之客的來意。
“她是謀殺範文心的兇手,你不恨?”東方鴻飛低沉地說。
“賣笑生涯,送舊迎新,怕的是動真情。範文心死了,與我何干?”她很冷淡。
“你不是為他戴孝嗎?”
“放屁!那小白臉家有萬貫,用錢買色,我是以色賣錢。我們有男女之樂,可沒有夫妻之情。懂嗎?”
東方鴻飛一臉正氣,說:“你身懷絕技,怎麼自願墮落風塵?我是捉拿兇手的警長。告辭了。”說完,想走。
呂小娟狸貓般敏捷地一躍,跳到門前,擋住他的去路。問:“你接了范家多少錢?”
“范家?范家在東方某的眼裡只是一撮糞土。”
東方鴻飛儘管不相信呂小娟是藍色妖姬,但懷疑她和藍寶珠有關係。他想走,是“欲擒故縱”,把正面接觸變為暗中監視。在呂小娟眼內,英俊、瀟灑、視富豪為糞土的警長不是庸俗、猥瑣的漁色之徒,這種見美色而不動心旌的男子她從未見過。
“你逮著藍色妖姬會怎樣處置?”她鄭重地問。
“秉公執法,是我的天職。要知道人情王法是不同爐的。”
“我看人是準的。”她搖著頭,輕嘆口氣,說:“你走吧。我敬佩你的人品,省得壞了名聲。”
東方鴻飛發覺她頻頻看著擺在條案上的琺琅鐘錶,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他索性不想走。身置青樓,哪怕是一炷香的時辰,渾身是嘴也再難說清了。他料到呂小娟不會加害,平靜地說:“我不走了,你先睡吧。”
“那你呢?”呂小娟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就消逝了。
“有書嗎?”。
“沒有。我認不得幾個字。”
“筆墨總有吧?”
呂小娟點著頭,拿來文房四寶。親自鋪紙磨墨,變得溫柔。
純情起來。她把手輕輕搭在東方鴻飛肩頭,說:“我就愛看人寫字。”
寫什麼?東方鴻飛心緒很亂,輕聲說。“你快睡去吧。焚一炷香。”
“不,我偏要看嘛。”呂小娟撒起嬌來。
東方鴻飛揮毫落紙,信手寫:“人生如夢,夢裡好。醒來金蟬老。前人田地後人耕,誰識幾根白骨統青草?”
“給我念念。”呂小娟說。
東方鴻飛讀後,擱下筆說:“很好懂的。人生到頭,終不免造下幾根白骨。白骨無遺無賤,後人不識,一腳踢開。那骨頭無非是你的,我的,他的。”
“送給我吧。”呂小娟拿起來,竟忘情地貼在臉上。柔情地望著陷入沉思的警長說,“陪你坐一宿,也是緣份。”又遞傳秋波,試探地問,“你真的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