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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瑩然聽到了老夫人的話,就往孟舒志的方向看了過去,只可惜孟舒志正同祖父說著話,並沒有看到杜瑩然的眼神。
趙茜的手扶在輪椅的木質車輪的外圈上,手上微微用力,那輪椅就換了個方向,趙茜正對著杜瑩然的正臉,趙茜說道:“蓮安做了什麼,讓你們這樣諱莫如深,你還想要看著舒志得到提示?”
杜瑩然的眼神就流露出一絲無措,趙茜見著杜瑩然為難的樣子,心中就是一軟,伸手拉住了孫媳婦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用這樣為難的表情,我並不是為難你,而是想要知道蓮安究竟做了哪一步,聽風的花粉症,是不是她誘得更為嚴重,還有她就在莊子上罷,她還做了什麼,所以準備讓她嫁人了。”
杜瑩然聽到了這裡,神色訝然,嘴唇都微微張開,最後閉上了嘴,推著老夫人的輪椅,經過了祖父和孟舒志的身側,趙茜說道:“我和瑩然丫頭說說貼己話,不用管我們。”說完拍了拍杜瑩然的手,示意她繼續往前推。
杜瑩然推動著輪椅,因為是木質的輪胎,比不上塑膠充氣的輪胎摩擦力小,推起來要更費勁兒一些,就算是老夫人這段時間臥病在床,身子是消瘦,推著輪椅也有些累。等到距離祖父和孟舒志有一段的距離之後,杜瑩然說道:“先前不想告訴您,是因為不想您因為這件事情費了心神。”
老夫人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的悲傷,“先前在我昏倒之前,她就曾跪在我面前,摟住了我的腿,求我成全了她的心思,做不得正妻,她願意做平妻甚至是貴妾。”說到了貴妾二字,她格外難以啟齒,這就是她一手教養大的小姑娘。
杜瑩然說道:“您別難過了。”
“我怎麼能夠不難過。”趙茜的眼眸之中隱隱有著潤澤的水痕,“就像是憲潛說的,我養她養得太久了,反而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杜瑩然半蹲在老夫人的身側,伸手把覆在老夫人身上的小毯往上蓋了蓋,柔聲說道:“是她犯下的錯誤,您為什麼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
趙茜的目光放在了遠方,昨夜狂風緊,吹散了不少花瓣,這桃林依然是極美的,卻沒有入了她的眼,趙茜的神色怔忡,“如果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養下她,她會不會不會就不這樣走偏了。”
“您不是想要知道蓮安做了什麼嗎?”杜瑩然說道,“我都告訴您。”杜瑩然看著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是一位年長的智者,善良而睿智,這正是吸引了祖父孟憲潛的緣由。她身上還不舒服,就隱隱猜到了柳蓮安的所作所為,甚至透過如墨,他們知道了,最早也是祖母趙茜發現了柳蓮安的心思,私下裡同柳蓮安長談,才有了老夫人昏迷不醒的這一場意外。既然老夫人已經猜到是柳蓮安所為,杜瑩然就乾脆挑明瞭柳蓮安的所作所為,以免老夫人想東想西,心中是忐忑。
杜瑩然想到了這裡,就決定告訴老夫人真想。老夫人把目光放在了杜瑩然的身上,聽到了杜瑩然說道:“您最初摔倒是個意外,但是前些日子,柳姑娘是動過念頭,讓舒志守孝的。”
守孝?
趙茜的手收縮,手背上的青筋浮現,聽著杜瑩然繼續說道:“讓柳姑娘安置在這別院之中,更是因為她鼓動王二姑娘。”杜瑩然簡單說明了王二姑娘的病情,說明了柳蓮安做出這件事情的目的,最後說道:“有些人就算是低落到了塵埃之中,即使遭遇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境,依然恪守自己的良善,他們不會怨天尤人,不會傷害別人,更不會傷害待自己很好的人。柳蓮安先是想要傷害您,之後則是同她毫無干係的王家二小姐。只能夠說她本性如此,所學的孔孟之道全部都拋諸腦後了。”杜瑩然接著說道:“聽風的遭遇同柳姑娘相比,豈不是更為坎坷,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老夫人苦笑著,“聽風不會。”
杜瑩然柔聲說道:“是啊,聽風當然不會了。事實上,柳姑娘讓她染了花粉症,是借了一位李家小姑娘的手,聽風對那位李佳佳也不過是疏遠了,不曾想過傷害了她的性命。”為了想要孟舒志守孝,結束了那一場婚宴,柳蓮安想過對從小教養自己的外祖母下手;為了汙了自己的名聲,能夠對毫無干係的王家二姑娘下手。喪心病狂四個字,用來描述柳蓮安是再合適不過了。
趙茜嘆一口氣,“好了,不想說她了。”老夫人有些後悔自己知道這些事情,畢竟太過於不堪,昔日裡的祖孫的情分在先前聽到了柳蓮安的請求時候已經有了裂痕,此時更是分崩離析。
杜瑩然此時看到了聽風小跑著過來,就說道:“聽風過來了。”
聽風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