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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盛裝了,杜瑩然略一沉吟,選了一對松綠石鑲金牡丹耳釘,配著同色蓮花金簪,便站了起來,“可好看?”
孟舒志自然是頷首,見著杜瑩然喜歡他畫的妝容,也不再介懷。
杜瑩然淺笑著說道:“還是你妝容替我畫得好。”拉著孟舒志的臂膀,讓他坐在梳妝凳上,自己接過了鳶尾手中的梳子,“我替冠玉綰髮就是。”
綠瀾定了定心神,“是。”
兩人的早餐早已經準備下,用了飯之後,孟舒志就說道:“可要再晚些時候再去,等到用過了午飯再去。”
杜瑩然卻搖搖頭,“直接去吧。”自從知道了柳蓮安要過來,心裡頭就有一種緊迫的感覺,若是能夠發現了聽風的病因,把聽風接到莊子上,有她在老夫人的身側,也會安心一些。“按道理,不過是春日裡的花粉症,怎會這般的嚴重,或許是用了不恰當的吃食,我總想著親眼去看一看。”
關於看診,孟舒志是不懂的,既然杜瑩然準備這個時辰出門,孟舒志就決定一同前往。兩人吃過了之後,就搭成馬車出門。
聽風所在的莊子距離這裡並不願,約莫是兩刻鐘的時辰,就到了聽風所住的莊子。讓劍蘭前去叩門之後,吱呀一聲響,就有一個婆子懶洋洋開了門,見到了馬車之後一驚。此時馬車停佇了,孟舒志站在馬車邊,杜瑩然一隻手提著裙襬,另一隻手搭著孟舒志的手腕下了馬車。
盛裝的杜瑩然讓婆子的嘴巴微微張開,這個婆子的身材有些乾瘦,一雙三角眼微微下垂,還有深深的法令紋,年紀有些大了,她的身子有些佝僂,像是被歲月壓彎了腰。這莊子的門房是一家人,為李家,眼前的人就是李婆子了。“少爺少奶奶。”似乎意識到了來者的身份,婆子匆匆忙忙給兩人請安,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怎的府中的兩位少主子今個兒來到了莊子。
“無需多禮。”孟舒志說道,“聽風呢?此番過來是來看聽風的。”
李婆子的嘴微微睜大有些吃驚,此時注意到了劍蘭的手中拎著一個小巧的箱子,這樣的類似的箱子是見過郎中身側的藥童拎著的。“聽風姑娘這會兒在後院裡曬太陽呢。”李婆子說道,等到所有人進入到了院門,就連忙關上了院門,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行似乎並沒有大夫。
小聲對走在身後的綠瀾說道:“綠瀾姑娘,大夫呢?”
李婆子是見過孟舒志的,綠瀾這小丫頭的容貌更是嬌俏,對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是有印象的,此時就低聲問道。
綠瀾對著杜瑩然努努嘴,“便是少夫人了。”
李婆子一驚,忽然想到了少夫人是姓杜的,她的父親更是京都之中有名的神醫,杜斐因為曾經從官,最後棄官從醫,這一段經歷給杜斐增添了傳奇的色彩,讓人嘖嘖稱奇,也因為這個緣故,就算是外來進京的人也曉得京都之中有一位神醫居住在及第巷子,是姓杜的。李婆子看著杜瑩然的背影,那滾著銀邊的褙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件嫩杏色的褙子後面是兩位鯉魚在水中嬉戲,李婆子想到了杜瑩然兩彎畫好的眉毛,想到那褚紅色的唇色,想到那枚梅花形狀的花鈿,只覺得這位少夫人大約是想要討好老夫人,來胡鬧一場的,畢竟這服樣子,可不像是來給人看診的。
杜瑩然還不曉得自己被這樣一身裝束被小覷了,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李婆子連忙攔住。
杜瑩然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李婆子搓了搓手,低聲說道:“聽風姑娘的病症,大夫是不讓多和外人接觸的,說是以免其他人過了病氣。”
若是真的傳染,自然是不能進入的,杜瑩然此時也不急著進入,就拉著李婆子在院子中小坐,細細問起來了聽風飲食起居。
其實這院子著實太小了,外院是李婆子的丈夫住著,內院是聽風還有李婆子的一個女兒住著的。杜瑩然聽著,只覺得李婆子有些害怕染上了病症,反而是李婆子的女兒頗為大膽,是和聽風一塊兒住的,用李婆子的話是說,“我女兒那個人的性子,是個傻大膽,也幸好她身上強健,是不怕這些的。大夫也說她體質好,幸好沒事。”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便見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女子從內院裡出來,她身上穿著的如意紋緞襖,那料子在陽光下泛著潤澤的光,似乎有些小了,前襟是鼓鼓囊囊,髮髻之中一根累絲嵌黃碧璽簪,略有些粗的手腕上掛著一串圓潤的碧璽珠子,手裡捧著一捧瓜子,一邊走著一邊嗑瓜子,果皮在陽光下是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