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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考量。作為一個大學教授,他邁出這一步很不容易,內心的牢籠,需要堅持不懈地努力,才能破除。
可就在此時,高長虹開始在《狂飆》上攻擊魯迅。在1926年11月7日的信中,他們剛為“赴粵之論”做了個了結,緊跟著在15號給許廣平的信中,魯迅就提到長虹攻擊自己一事。言語間,我們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寫完此事,魯迅再次提起去廣州之不合的幾點,其中最後一點是:“我的一個朋友或者將往汕頭,則我雖至廣州,又與在廈門何異”……這裡的“朋友”,是指許廣平(許廣平曾提到要去汕頭)。高長虹因許廣平之故與魯迅鬧翻(至少魯迅認為這是個原因),以及許廣平的要離開廣州,都給了魯迅刺激,敦促他早點下決斷。接下來,許廣平給魯迅做了背心,幫他刻制了印有魯迅名字的金星石,溫暖的愛情最終戰勝了荊棘,抵達了幸福的新天地。
1927年1月18日,魯迅終於到了廣州,任中山大學文學系主任兼教務長,許廣平被聘為他的助教。沒過多久,魯迅便因不滿意中山大學的人事僱用問題而辭職,時年9月,魯迅和許廣平一同啟程去往上海,並於10月8日,住進虹口*裡23號,正式開始同居生活。
魯迅和許廣平是同居。面對偉大的愛情,我們沒必要為賢者諱,即使在魯迅去世後,許廣平女士也沒有避諱這一點,他們的“為了愛而同居”,有著特定的時代原因,魯迅的不離婚,恰恰顯示了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責任心和良心……按照當今方法,沒有感情大可以離婚,充其量只需按月交付撫養費即可,乾脆利落……可那個時代不同,魯迅的壓力大,朱安的壓力又何嘗不大,舊式婦女本就可憐可嘆,離了婚的舊式婦女,又將會有何等的不堪。
魯迅的保全朱安,許廣平的胸懷寬廣,令人敬佩,他們甚至是開創了一種新的兩性相處模式:既堅守愛情,也尊重婚姻。他們以一種前驅的姿態,矗立在二十世紀的婚戀舞臺上,這種探索,對於當代兩性的相處,都可謂頗具啟發意義。
當然,這啟發不是說鼓勵這種三人婚戀的模式(婚外戀還需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啟發是說,當我們在面對愛情的時候,同時也應該時刻不忘責任。“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寫得一手好文章的魯迅,以瘦弱的肩膀,在愛情的天地裡,承擔起了道義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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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秀:順流逆流(1)
江冬秀跟了胡適一輩子,在婚姻這件事上,她堅持到底,功德圓滿。雖踏著小腳步伐,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可她也算走遍海角天涯,用那種坐在抽水馬桶上犯便秘症的白玫瑰來比擬冬秀,似乎有點不大合適。
可她絕不是紅玫瑰。她少了紅玫瑰的冶豔,但又比白玫瑰多一份當仁不讓的霸氣,她其實更像一株野地裡的黑玫瑰,自成一格,以天生天養的氣質撼人。
同樣是舊式閨閣走出來的女子,朱安只能在四合院的一方天地裡枯望清空,雲捲雲舒,都不與她相干,而江冬秀,則能以臃腫體態,走遍大洋兩岸,跟海內外名流共持酒杯,泯一口甜澀的乾紅,說兩句互相都聽不懂的話,場面奇崛。
她把麻將從北京玩到上海,從上海帶到紐約,之後再轉戰臺北,一路搓過去,一百三十六張牌,張張都是熟人,活生生壘砌出小型萬里長城。胡適無語,為成全愛妻,退避三舍,自覺跑去哥大圖書館找清淨,沒想到卻做出一番學問;在臺北,他更是想要成套買房,供冬秀搓麻專用,幫她成就一個終身癖好。說也難怪,舊式婦女,識字不多,又沒有琴棋書畫的習慣,除了照顧老爺,生活哪有重點?麻將在中國如此繁盛,大抵就是因為中國人愛好較少,坐在一處,搓麻談話,遊樂也有了,交情也有了,沒準還能贏兩個錢貼補家用,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江冬秀的麻將牌,搓出的是一種閒適,敢於安心狠搓麻將牌的女人,不是在尋找男人,便是太放心自己男人,江冬秀顯然是後者。她彷彿穩坐西天的女菩薩,對於胡適那兩下子,早就吃透,年輕的時候都不過爾爾,更別說老了以後,相濡以沫,夫妻關係平穩得固若金湯,他怎麼少得了她?天高任鳥飛,但終究有歸巢一日。
戀愛不講社會地位,聲名卓著的教授,也可能被丘位元之箭擊中,拜倒在女學生的石榴裙下。家庭生活有時候,誰又同你講學歷身份,在這裡,我們看到的只有先生太太老公老婆,胡江的婚姻之潭倒映出的,不過是一個剽悍的女子組合著一個溫柔的男子,兩性的戰爭,超出了社會規則,只在幾尺見方的廳庭中展開,勞苦功高許多年,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