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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達,判決背後的黑幕讓他感覺法律被權利和私慾綁架,雖然溫斯利該有這樣的結果,但折磨和痛苦不是人道法律的目的,他猜測道:“溫斯利或許更希望死在展覽館。”
“這判決對於其它犯罪行為起碼有一個震懾作用”,卡羅德沾了些墨水在紙上籤上名字,“讓其他人不敢再做同樣的事。”
塔蘭特雙手交叉在一起,“你說的對。”
“這是協助信”,卡羅德取出印章在紙上蓋上紅印,“交給多納泰羅,威爾辛的治安官”,他將信放入信封小心封好。
“謝謝”,塔蘭特接入靈紋袋。
“有你這樣的冒險者是民眾的幸運,很多事治安軍無法插手,只能依靠庇護之光的援助,該說感謝的是我們這些坐在辦公室裡的長官”,卡羅德無奈地嘆口氣,“比如洛弗爾,治安軍無能為力,精銳的兵力都抽調在皇家衛隊中。”
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帝國的軍力組成主要是皇家衛隊、軍隊和治安軍三部分,但隨著重心的傾移優秀的戰鬥力量都集中在皇家衛隊,治安軍只是些平庸士兵,連蛇杏粉的氣味都無法及時分辨。
時鐘指向九點的位置,塔蘭特的胃發出拖長的“咕——”,餓得很徹底,他難堪地站起身,“長官,我該走了。”
卡羅德點點頭,“需要幫助時記得來找我。”
走出真言大廳塔蘭特望著遠處的庇護之光,現在的處境很窘迫,他迫切需要一件護甲,帝國提供的賞金就在那幢建築物內,向前的步伐卻顯得異常沉重,如果回到庇護之光無異於承認帝國的做法,就和瑞安做出的所有決定一樣,心中那個標準的淪喪。
塔蘭特停在十字街口,洛弗爾的麻煩必須馬上處理,他需要護甲,這彷彿是一筆用自己的感情去換取幾枚金幣的交易,壓抑,難堪,出賣自己,他像木人般站在街口,凝視遠處方方正正的龐大建築。
他忽然想到斯特拉普的例子,關於正義的探討,捨棄自己的榮譽去拯救村民,也許……現在的選擇很相似,他面對的最關鍵問題是阻止洛弗爾,那個法師的賭約沒準會犧牲無數人,於此相比自己的感受可以忽略,對,就是這樣,塔蘭特深吸一口向庇護之光走去。
門口的兩個騎士像往常一樣向塔蘭特行禮,他回禮時卻顯得很生硬,重新進入大廳就如同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迎著那些相識的微笑直來到瑞安的辦公室前,門鎖著。
他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放到以前他會去找尼科拉聊些冒險故事,現在卻只想靜靜地等著。
他在走道上等了大約三十分鐘,瑞安始終沒有來,大廳中來回走動的人影令塔蘭特更為心煩,彷彿是他做出了最大的妥協後卻被對方斷然拒絕。
金幣,讓他舉步艱難,他想起埃利奧特還在的那時候,小隊為了賺錢處理過小鎮糾紛、財產爭奪一類的小事,那時候他沒有石衛者,修一件裝備只需幾個金幣,如今一切都變了,他們已不在身邊……
塔蘭特失意地起身走出庇護之光,記憶的匣子開啟後逝去的時光一幕幕湧現在眼前,她永遠笑得那麼燦爛,而埃利奧特總喜歡亮出他雙臂上的肌肉,他們曾合作的那麼愉快。
轉念間,一段記憶從角落中浮起,是在洛弗爾小屋中的黑暗,他呼喚瑪拉的名字……那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塔蘭特只記得黑暗中沒有瑪拉,她確實已經走了,在汀渥山就已經走了。
他們留下他一個人面對難題,塔蘭特抓緊靈紋袋,手頭的錢只夠準備野外需要的物資,粗布斗篷、一大罐松油、解毒、清醒、止血藥劑、一大卷包紮布、兩條羊毛毯等等,他經過商業區時在吉姆餅乾店打發了午餐,在雜貨店他完成準備工作,最後的一枚金幣他換了貨架上的一罐火龍酒。
回到家中時只有女僕獨自在大廳打掃,塔蘭特沒有詢問其他人的去處,他累了,過去的記憶讓他覺得疲累,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陪著他長大的圖案,那些形狀互相包容纏繞如同一個社會般複雜,純粹的關係被利益取代,每一個個體都被牽扯在利益鏈中無法解脫,他的雙眼木木地瞪著,直到無意識地合上。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沒有噩夢,沒有臆想,醒來時他揉著額頭,他們的對手洛弗爾此刻應該沒他這麼舒服,被吉莉安的戒指衝飛到牆上,雪日戳傷他的後背,戰斧打斷了他的腿,琪拉維頓留下他的小指,他帶著渾身的傷離開。
門外懶散的腳步聲,“你們這裡養寵物了嗎?”琪拉維頓的聲音,原來她在這兒。
“沒有”,女僕的聲音,“因為大人很少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