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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職,哈,文職!”那人笑得極瘋狂。
槍口冰涼而堅硬,重重地頓在額頭上,陸臻發現自己居然也不覺得疼,只是拼命費勁地看著他的手槍保險。
“我他媽的祖宗,一堆文職滅了我那麼多兄弟??”開保險,拉槍套,上膛……一路動作流過,那種眼神與手勢的順暢感是由多少條人命鑄成的,無可作偽,陸臻開始激烈地掙扎起來,即使明知無用,可是那個瞬間他控制不住那種驚恐。
馬上有人衝過來按住他,下巴被抬起,下顎捏開,槍口卡進兩排鋼牙之間,從這個角度上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扳機扣發的狀態,比額頭更可怕的位置。
恐懼,最真實的恐懼,心肌戰慄,身體被腎上腺素所控制,心跳加速,血流過快,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瘋狂地湧出汗水,陸臻聽到自己的牙齒在咔咔作響。這是從來不曾面對過的危機,這一生從沒有人直接威脅過他的生命。不久之前,夏明朗曾經也這樣用槍指過他的頭,可那時候他沒有恐懼,那時的陸臻是冷靜的,傲然的,有持無恐的……當時他或者有那麼千分之一秒感受過那種身體不在掌控,可能會死的恐懼,但那只是一瞬,僅僅只是一瞬。
而現在的時間是漫長的,度秒如年!
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在你敵人的手指間……極致的驚恐!
曾經生命中所有的美好與留戀像瀑布一樣流過腦海,那些人那些事,所有曾經愛過的現在還愛的……陸臻亂七八糟地想到他還欠了他老爸三本書沒還,他一直忘記給媽媽準備生日禮物,他還沒有跟藍田說一聲對不起……
“抓了幾個?”那人在問。
“三個!”
陸臻忽然心中一凜,洪水奔流的思潮被硬生生煞住,三個??他努力凝神思考,哪三個??不會有夏明朗,他堅信!那麼,堅持,堅持活下去,夏明朗一定會來救他們。
一個戰士是不會放棄自己隊友的!
一隻麒麟更不會放棄自己的兄弟!
他堅信!
“當官的最鬼了!”那人自言自語,手指慢慢曲下去。
“可是……我知……知道更多!”陸臻拼命含糊地嘶叫。
唔?那人頓時笑了,槍口抽出來在陸臻迷彩服上蹭了蹭:“說什麼?”
“我我,我我說我知道更多,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另外,另外你們抓得那幾個沒我官大,你也看到了,問他們沒意思……”陸臻太過緊張舌頭不受控制,一連串的話像炒豆子一樣蹦出來。
“嗬嗬!我怎麼說來著,當官的最靠不住了!”那人抬腳跺在陸臻胸口把他踢翻在地,臨出門前拋下一句:“好好伺候著。”
危機暫時解除,陸臻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種種因為後怕而產生的反應洶湧而來,強烈的嘔吐欲…望把整個內臟都糾結到一起,那是比生理上的傷害更嚴重的心理痛苦。
門外,持槍的男人走出門之後,把手槍在指間轉了一個槍花插回槍套,在走道盡頭陸臻看不到的隱蔽的房間裡,行軍桌上一字排開了好幾個軍用筆記本,螢幕上畫面切割,活動著不同的主角。
夏明朗抱拳站在門口:“維寧兄演技出神入化,小弟甘敗下風。”
陳維寧頓時配合地退後一步,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夏隊長,夏隊長,別寒磣我。”陳維寧兩個月前剛剛結束境外臥底任務,沒有誰會比他更像個毒販。
“哎,其實夏隊長,剛剛那小子也算不錯,新人嘛……”陳維寧定下神,覺得有必要幫陸臻說兩句好話。
“你覺得他不行了?”夏明朗失笑。
陳維寧一愣。
“早呢,滿口胡言亂語,先混個活命!”
“我靠,操行!這年頭的小孩怎麼一出來就鬼精鬼精的啊!”陳維寧大笑。
夏明朗笑了笑,心裡有些感慨,陳維寧說來年紀也不大,幾年前看到他還是很單純的熱血青年的模樣,看著他們手上的槍很羨慕很嚮往,偶爾也會抱怨說自己隊裡的訓練裝備跟不上,只是出境兩年,再見面完全變了個人,眼神蒼老而鋒利。
“情況怎麼樣?”夏明朗走回桌前問道。
“目前都還可以,脈搏、體溫和血壓都還正常。”唐起穿著正兒八經的迷彩服,手臂上有一個紅十字的白環,顯示出他軍醫的身份。
方進坐在一邊的地上擦槍:“我說隊座,咱嚴隊那些參謀也忒沒想象力了,小爺我進隊的時候就是打毒販,黑子那屆也是打毒販,今年還打,這叫什麼事兒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