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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鑫哈哈大笑,笑到一半時扯動傷口,又連忙愁眉苦臉地止住了。他支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腿,嘆息道:“還好是左邊,將來不影響開車。”
“哪邊兒都不會影響開車的。”陸臻很堅定地說。
沈鑫看了陸臻一會兒,笑了:“承您吉言。”
帳蓬門又一次被掀開,帶入一絲清涼的水汽。陸臻看到秦若陽披著雨布走進來,帶著恍惚的神情。
“你怎麼樣?”陸臻很驚訝秦若陽現在居然還能走。
似乎今天晚上所有人都遲鈍了三分,看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直鉤鉤的眼神。
“你怎麼樣了,你看起來好像沒有受傷?”
秦若陽忽然退了兩步,急促地說道:“我當時在後面睡覺,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們都壓在我身上。”
陸臻愣了一下,接連不斷的有人走進來,手裡抬著沉甸甸的裝屍袋,秦若陽忽然偏過頭,好像躲避瘟疫一樣,連連退到了帆布牆邊。
“嘿,兄弟……” 陸臻試著走過去:“你別這樣,活下來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秦若陽瞪了他一眼,眼神有種幽冷的寒氣:“不用管我,你的隊長在外面。”
“可是……”
“我看他也不怎麼好。”秦若陽偏過臉去不再看他。
“你先出去吧!” 鍾立新剛剛給沈鑫注射完鎮靜劑,好讓他先休息。
“好。”陸臻輕輕點頭,帳蓬裡現在變得越發擁擠,狹小的空間裡充斥著讓人崩潰的死亡的氣息,潮溼而冰冷。陸臻鄭重地向鍾立新敬了一個軍禮,說道:“辛苦你們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鍾立新把秦若陽拉到一邊,檢查他的內臟是不是有損傷。
外面還在下著雨,好像無休無止。到處都是水,上下左右全都是,天和地都是一樣的漆黑陰冷,就像行走在一個可以呼吸的深海。
陸臻看見夏明朗獨自坐在路邊。
安靜地,看著……
隊員們還在忙碌,各司其職。
好像這是就是他的王國,那都是他的臣民。而他們的國王,獨自一人坐在路邊,孤獨地,疲憊著。雨水落在他凝固的身體上,沖刷著他的每一根線條。陸臻看到夏明朗抬起頭,很快被雨水倒嗆著咳嗽了起來。
陸臻慢慢走了過去,抽出防彈衣的背後插板,擋在夏明朗的頭頂上方。雨點砸在鋼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夏明朗眼前彙整合一個光滑的小瀑布。透過這層水膜看出去,天地變得越發模糊,好像從海底看到的世界。
夏明朗感覺到有人在他身邊,他知道那是誰。雖然陸臻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安慰,沒有勸說,甚至沒有彎下腰來擁抱他。他知道夏明朗什麼都不需要,他只是站著,替他擋住一方風雨,默默無聲。
好像有人拉低了這個世界的音量鍵,風聲,雨聲,人聲……所有的喧囂都漸漸散去了,這世界只剩下他和他,如此安靜。
夏明朗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暴雨的夜晚,陸臻抱著他,乘風破浪。
他說:我只問你想不想。
他永遠在……
我們的人生中總是有那麼多莫名其妙地恐懼,即使你知道為什麼,亦永遠無可解脫。夏明朗相信自己永遠都不能像陸臻那樣無畏,他看以脆弱的外表下隱藏連他自己都還不甚明瞭的堅強。那個百無禁忌的臭小子,他有著比花崗岩更堅定的靈魂。
暴雨忽然停止了,那麼倉促,以至於每一個人都詫異地抬頭看著天。烏雲乾脆利落地散了個乾淨,冥藍色的夜幕純淨而空靈,月光如洗。大路上的雨水飛快地流走,只剩下好像漿汁一樣濃稠的紅色泥漿汪在路面上,明天,等太陽昇起來,這些水份會被迅速烤乾,變成塵土飛揚的路面。
陸臻收起了自己的防彈插板,然後把它收拾好重新穿到了身上。暴雨時神仙都難瞄準,可是現在……就難說了。
有人開始嘗試發動車子,一聲聲引擎的轟鳴打破這夜的寂靜。
“夏隊長!”秦若陽走到夏明朗面前,他的頭髮已經半乾了,但是身上還在滴著水。
夏明朗抬起頭來看向他。
“我需要一輛車,兩個人,還有一個嚮導。”秦若陽面無表情地說道。
“老秦你這是要幹嘛?你需要休息!”陸臻急道。
“我沒空休息,我本來應該在明天晚上到達朱坦,現在已經耽擱太久了。”
“可是,醫生……”
夏明朗慢慢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