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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眸光一跳,慢慢轉頭看過去,白水站在窗邊吹著風,眼神溫和澄淨。怎樣看都是一個無害的人,全身沒有一點稜角,而同樣的,也看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是真的像水一樣,靜水深流。
“隔壁有淋浴間,去護士臺拿套衣服,他暫時醒不過來。”白水把牆角的地鋪抖開,貼牆坐下去:“我在這兒看著。”
“麻煩你了。”
白水擺擺手,笑了:“我收錢的。”
陸臻用冷熱水交替著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外套,精神果然好了很多。服務檯裡還有點吃的,護士給他熱了一杯巧克力,又拿出一盒華夫餅乾放在櫃檯上。陸臻到底放心不下,匆匆抓了一把攥在手裡,一路走一路吃,塞得嘴裡鼓鼓囊囊。
夏明朗還沒有醒,白水躺在地上抬了抬手,證明自己還醒著,陸臻把幾塊餅乾放到他枕邊,左右看了看,不自覺地皺起眉。出去轉了一圈才發現這裡髒,遍地的狼藉,各種器械、用過的紗布、棉花、還沒來得及倒出的水、收集在膠袋裡的嘔吐物……
陸臻這才意識到護士們從來沒有出現過,真的,她們似乎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個沉痛的決定:消失!
陸臻苦笑,從走廊裡拉了垃圾筒進來收拾。這房間不大,陸臻手腳利落,能扔的能扔,該理的理,不一會兒就收出了大樣子。白水朦朧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說了一句謝謝,但很快又睡了過去。雖然有別的醫生可以輪班頂一陣,但白水畢竟是主治,又沒有護士協助,也是累得夠嗆。
陸臻把垃圾筒抬出去,從隔壁間的醫生那裡討了一支菸。看天色現在應該是下午,陸臻腦子裡暈沉沉的,居然算不清是幾號的下午,他把菸頭咬在嘴角,掰手指計算時間,忽然聽到屋裡有人在喊:“陸臻……”
“嗯?”陸臻隨口應了一聲,猛然僵住了。
“隊……長?你,你好了?”陸臻狂奔過去,激動地語無倫次。
這些日子以來夏明朗罵過他十輩祖宗,操過他全家族女性,也叫過他心肝寶貝兒,求他放開他,或者給他一刀……但是,他從來沒有叫過這個名字:陸臻。
夏明朗睜大眼睛在看他,有些迷茫而困惑的。
“隊長?”陸臻雙手摟住夏明朗脖子:“怎麼樣?隊長……是我啊。”
夏明朗歪著腦袋湊近,某種微妙的熟悉感讓陸臻忘了躲避,唇上一熱,下唇被咬住,卻並不覺得疼,血腥味在舌尖化開。陸臻沒有掙扎,手指摸索到夏明朗下顎關節處按住,夏明朗卻主動離開了。
陸臻抿掉唇上沾的血,靜靜地看著他,有些委屈。夏明朗舔了舔下唇,露出一些滿足的樣子。陸臻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白水,確定他還在睡著,至少……在裝睡著。
“咬我!”陸臻喃喃自語:“要不是你現在這樣子,我真想揍你。”
“揍吧,現在……”夏明朗的眼底閃著光,亮得可怕。
陸臻感覺無措,他不自覺地又看了白水一眼,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叫醒他。夏明朗仰起頭喘息,啞聲道:“給我一刀吧,求你了,挑塊好地兒。”
“很難受嗎?有多難受……”陸臻心疼地摸著夏明朗的後頸。
“這有你他媽什麼事兒啊!”夏明朗忽然暴怒:“我讓你滾你不滾,我讓你動手不動手,你他媽呆這幹嘛的?”
“憑什麼你讓我滾我就得滾吶?”
“因為你不喜歡!”
“什麼叫我不喜歡?!”陸臻勃然大怒:“夏明朗你給我說說清楚,你哪個耳朵聽我說過不喜歡,你別血口噴人!”
“你他媽難道會喜歡嗎?!”夏明朗不耐煩地嘶聲大吼,最後一個音啞得變了調,嗆得咳嗽不止。
陸臻愣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什麼叫“你不喜歡”,驀然有種無力感。
“我當然不喜歡。”陸臻終於明白什麼叫氣得手足發麻卻又無可奈何:“我還不喜歡你受傷,不喜歡你冒險……可那又能怎麼樣?人活著不可能事事都喜歡,我受傷那會兒……你就喜歡看著我那樣嗎?我沒讓你滾吧?”
“那不一樣。”夏明朗把頭偏過去:“你不醜。”
陸臻就像一顆被忽然碾碎的可可豆,被各種濃厚的滋味包裹起來,苦澀的、甜蜜的……他有些想笑卻又覺得憤怒,忍不住想擁抱又恨得牙癢。
“你何必呢……”陸臻嘆氣:“我又不會嫌棄你。”
“你敢!”夏明朗黑著臉,眼中寒光四射。
“我不敢,不敢!”陸臻終於笑了:“你帥死了,真的!再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