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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屜找傷藥敷。
這倒黴催的,傷在這地方怎麼上藥啊?我得怎麼向醫生解釋,我自個能把自個咬成這樣嘛?陸臻心裡嘀咕著,忽然聽到耳後一聲悶響,夏明朗掐著腦袋倒在了地上。陸臻連忙撲過去把夏明朗的手指掰開,髮根處幾個半月型的血印子宛然可見。
這就是攻擊力太強的害處,一不小心就傷人傷已啊!陸臻一邊感慨著,強行拉開夏明朗的手腕併到胸口握住,從背後抱緊了他。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東西,一個月以前,陸臻根本不能想象夏明朗會就這麼偎在他懷裡不斷地發著抖,冷汗、痙攣、呼吸急促地痛苦呻吟……這種事簡直想想都覺得天要塌下來;又或者,不知死活的心蕩神馳,激發自己胸中某些無恥的男人情懷。
而事實卻是,什麼都沒有!
你以為會發生的其實不一定會發生,當你從最慘烈的情況開始適應,看著那個發病時像瘋子一樣的傢伙恢復到現在這樣,你只會鎮定卻疲憊地盼望著:讓他快點兒好起來吧!讓我看到他神氣活現的本來面目……
陸臻把下巴支到夏明朗肩膀上,臉貼著臉。其實夏明朗要比他矮一些,從骨架上算起來剛好小了一碼,但平時不覺得,因為氣勢實在太足,肌肉紮實撐得起衣服。可是最近這幾個月連番折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毫無喘息之機,熬得他整個人瘦了好幾圈。陸臻深深嘆了口氣,把人嚴絲合縫地填進懷裡,不留一點空隙。
嘴裡的消炎藥膏持續地擴散出苦味,血似乎已經不流了,難道說唾液真的可以止血?陸臻疑疑惑惑地琢磨著,陡然發現自己又走題了,應該想想等這混蛋緩過來怎麼收拾他才對,……是的,非得好好收拾不行了。
看來被慣壞的不止自己一個,半句重話都受不起,將來怎麼得了?陸臻憤憤不平。
通常,挺過最難受的那波頭疼,情況就能好轉,陸臻感覺到夏明朗努力勾著脖子看向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鬆手讓他站起來。
醞釀醞釀情緒……陸臻盯著窗外的天空故意不看他。夏明朗抹了把臉,站直身子,正猶豫著應該從哪句先說起,耳後風聲突起,夏明朗下意識地躲避,陸臻的手掌擦著夏明朗的發稍掠過去。
這是……要動手?夏明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陸臻擰著眉頭,眼中寒光四射,一把抓住夏明朗的領子往牆上推,夏明朗驚愕中忘了阻擋,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壁板上。
“你他媽還是男人嗎?啊!”陸臻橫眉立目指著鼻子罵:“我說什麼了我?就算是老子說錯話了,你這什麼態度?你在床上不是挺能哄的嘛?寶貝兒寶貝兒的,說得可好聽了。你這個混蛋,你他媽沒良心,我對你還不夠好哇?我把你揣兜裡我都怕擠著,我不就是多了一句嘴嘛?我就這麼點小毛病你這都受不了?你還是男人麼,你還敢跟我鬧,我整不死你……”
陸臻越說越耳熟,總覺得這話在哪裡聽過,只是罵得正順溜也顧不上細想,趁現在舌頭還能挺住趕緊往外倒。
夏明朗眼直直瞅著他,眼神從驚愕到茫然,從茫然到羞愧,又從羞愧到歡樂,到最後……亮閃閃的黑眼睛裡溢滿了笑意,彎眉笑眼地看著他。
“笑什麼笑?說你呢!”陸臻被他笑得心虛,把剛剛的訓話從腦海裡過了一遍,越想越覺得自個兒佔理。夏明朗剛剛發作完一輪,氣息都還是亂的,人喘得厲害,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水,一開口聲音都暗了八度。
“來啊,來整死我啊!”夏明朗倚在牆上滿不在乎地笑著,眼睛一閃一閃的,每一片波光都能開出一朵花。
不對啊!這特麼不對啊……陸臻心裡絕望地吶喊,怎麼會是這麼個反應呢?
“夏明朗,我是認真的!”事到如今,就算沒有虎皮,陸臻也只能堅定不移地舉著旗杆走下去了。
“我也是認真的,你整死我吧。”夏明朗嘿嘿笑著,不是那種神經調動肌肉需要費勁兒扯的笑,而是那種從裡往外流淌出來的,掩飾不住的溫柔的歡喜。陸臻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火氣是一點兒都沒有了,可就是錯愕……這事兒有什麼可高興的呢?倆傻逼對磕,明明就沒有矛盾,居然還吵了一架!居然還受傷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啊?”陸臻悲憤填膺,老子的舌頭很痛吶!
“寶貝兒,我很高興。”
“啊?”陸臻緊張起來,腦子壞掉了?
夏明朗握著陸臻的腰把人拉進懷裡,大包大攬地圈著,臉貼著臉,幾乎把陸臻勒成了一張相片兒:“陸臻啊,我很高興,我好像終於把你教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