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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叫二十多個姑娘進了樓子,日後不知要應對多少流言蜚語。
關乎一輩子的事。
崔漾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若是她武功還在,便是此時去追,未必也不能追上。
崔漾立刻朝陸言允道,“你寫兩份書述,說清楚冤情,叫大家按上手印,一份由你即刻送往雲州郡,直接去紀府,找紀飛光,如果不能馬上見到紀飛光,你不要耽擱,找一個茶肆,說你手裡有一份告書,如果約定的時間一到,你不能發出煙信,另外的告書立刻會被送去寧府交給寧澤遠。”
村裡人聽不明白,陸言允卻是心驚心震,他是學子,又生長在這裡,放才知曉這兩位縣官的名字,而她提及時,眸光平淡,語氣如常,似乎並不以為冒犯。
崔漾並非不相信紀飛光的官品和能力,只府衙深暗,便是有好官,尋常百姓也未必能及時見到,有時候告書還沒到上官手裡,‘事情’已經被下首的蝦兵蟹將解決了。
朝野上下莫不是如此,此時廣而告之,反而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可叫雲州上下直接將馬車攔在雲州城內,那人販要帶著這麼多人進出城門,是躲不過盤查的。
卻也要防備著這人販鋌而走險,直接將人賣進雲州的青樓。
“村子裡可還有膽氣大一些的男子,要去城中青樓妓館打聽訊息。”
婦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賣貨的貨郎不在,現在村子裡最大的男孩十四歲,十三四歲的少年去那等地方,一不放心,二別說打聽訊息,只怕一開口就要露行跡,被人給害了。
林鳳握了握拳,脫口道,“我去梧州送告書!陸言允去青樓打聽妹妹們的訊息,妹妹們的安危要緊——”
陸言允並非不知變通的書生,去追查下落會方便許多,但……
崔漾看向面前的姑娘,“去郡府,惹的是官員,若是有個萬一,丟了性命,你怕麼?”
林鳳並不怎麼怕,便是怕,也要去,雖然她不清楚那些究竟是什麼人,表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但只要能救妹妹,她什麼都願意做。
徐英也道,“我也去!我和小鳳一起去!相互有個照應。”
也沒有旁的好人選,這村子裡只有兩匹馬。
崔漾點頭,讓其他人先回去,留下林鳳和徐英。
兩個姑娘一個屬虎,做事虎虎生風,膽子大,另一個性格安靜沉穩,心細,兩人一起,又都識字,倒也還好。
崔漾叮囑道,“原是臨近十月,朝中歲末課考,雲州郡有兩人意屬雲州郡郡守的位置,一個是原雲州郡長吏,盼升遷多年,一個是寧府寧澤遠,原是梧州州府官,兩人官聲不錯,且都不會願意治下出什麼岔子。”
兩個姑娘聰慧,很快理清楚了箇中關鍵,眼睛都亮起來,“如果官府願意幫忙找,那肯定很快。”
官威層層往下壓,誰也不敢怠慢,速度會很快。
對歸附之地的官員任免,通常她都會多上幾分心,官德不好,不會叫他走到長吏的位置。
前頭幾十里路同路,為避免危險,林鳳和徐英姑且扮做臉黑的男子,陸言允請鄰居照看家小,臨走把家裡的刀具都放在她手夠得到的地方,低聲道,“在家小心。”
崔漾試了試掌力,雖是已服用了這麼些藥劑,卻只將將恢復到不習武之人的狀況,距離她的目標還很遠。
村鄰們焦急,又被陸言允交代了不能打擾周姑娘休息,都只在院外急得團團轉,實在忍不住,叩了叩院門,小聲問,“真的能找回我家姑娘麼?”
崔漾視線落在眾人身上,有些心不在焉,也許這一刻的擔憂是真切的,但如果姑娘當真嫁給一個高官權貴,亦或是一個富有的足夠改變整個家族的人,這個人女子不喜歡,亦或是無才無德,不知她們是著急擔憂,還是歡喜勸慰。
一個父親或是母親,不到那一刻,並不能保證能在極端飢餓的情況下不吃掉自己的孩子,孩子也不能保證不吃掉自己的父母。
所以,親緣關係似乎與尋常人沒有什麼不同,深深淺淺,真真假假,端的廢神廢力。
遠山被暮色所覆蓋,薄薄的一層淡金色,染得雲霞似真似幻,崔漾靠在躺椅裡看著,人心易變,白駒蒼狗,日月萬年永存,人處在其中,不過滄海一慄,終有一日會成為過往煙塵。
月輝下那仙子一般的姑娘闔眼躺著,像瓷器,也像畫卷,叫人不敢呼吸,也不敢高語,柳媼小聲道,“先前並不完全是擔心姑娘奪了女兒的機會才瞞著的姑娘的,實則嬸子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