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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五十的的老人脫形得沒了人樣,柳宗只冷眼看著,他是天子近臣,自當年十六歲的少女尋到醬菜園,請他這個不聞一名的賬房先生做謀士起,如今已過去十二年,期間多少瀕臨死地的絕境,女帝也安平過來了。
主上既入祖宗祠,必有十足的把握,圍樓幾乎將祖宗祠與越國王宮隔成兩座城池,想要大火燒便整個越王宮,叫火起也無人能進去營救,不是簡單的失火能辦到的。
雖無證據,但他對女帝的死因,心中存疑。
實則崔呈此人,十四年前,便是醉心權術野心勃勃,手掌兵權的權臣,如今女帝一死,身後無嗣,崔呈繼位,似乎名正言順。
女帝龍體還未接回,幾位老臣負責佈置靈堂,文武大臣進進出出,無不哀慼嘆息。
崔家父子親自佈置靈堂,形銷骨立。
姜奉準備妥當,出了軍營,前去迎接龍架,眼底都是血絲,“英才早逝,時不與待,天不與待,我姜奉願用半生壽命,換英明聖主,老天啊——”
薛回一身麻衣白服,收回落在遠處崔家父子身上的視線。
自女帝登基初年,百官罷朝時,薛回被提為太常寺正卿,從前無人在意這一條躍了龍門的鯉魚,現在同朝為官,誰見了也要稱呼一聲薛大人,除了辦事的能力,還靠的他一顆玲瓏心腸,一副四面逢源的脾性,姜奉見其沉默不語,問道,“薛大人難道以為姜某是在說奉承話麼?”
薛回搖頭,“只是深以為以陛下的脾性,凡事不動則已,一動必有萬全之策。”
姜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靈堂裡的崔家父子,聽出了他話中的未盡之意,當即反駁,“安定侯待陛下之愛重,如今又九死一生,身負重傷,薛太常多慮了……畢竟是陛下拼死救出來的,又是陛下的父兄,往後我們盡心輔佐便是。”
薛回想了片刻,亦覺姜奉言之有理,苦笑拱手,“是薛某疑神疑鬼,還是請了老中丞來,商議陛下葬寢之事,好叫陛下英靈早日得到安歇。”
沈熔重傷昏迷,還未睜眼,先聽見了外頭軍號吹奏的哀樂,又聽得外頭不少士兵在說女帝遇害,駕崩了。
駕崩就是死了的意思。
沈熔大聲叫了門外計程車兵進來,每一個士兵的腦袋和手臂上都綁著白布條,有大喪的時候才會這樣。
沈熔太陽穴突突地跳,不顧士兵的勸阻,掙扎著坐起來,搖搖晃晃下地,不顧冒血的傷口,跑出去看,是夏日,但滿目皆是白,白得刺眼。
沈熔揪住士兵,連聲質問,“這個女帝肯定不是阿九。肯定不是阿九吧!”
“這世上還有另外一位女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