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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許先生,收斂坑中屍首,不再耽擱,取了馬匹,先一步快馬趕回都城。
到將軍府的人離開亂葬崗,鮑為連連行禮,“謝先生救鮑某一命,若非先生叫人拿下守山人,這天坑裡的屍骨證據,一把火就要化成灰燼了。”
柳徵遷來一輛簡單的馬車,一個包袱,許半山朝鮑為道,“都城非醫正久留之地,這是一點衣衫盤纏,先生暫且離開吳國罷,隱姓埋名,避免殺身之禍。”
大恩不言謝,鮑為拜了再拜,上了馬車,趁天未大明,離開了。
柳徵目送鮑為離開,立在先生身側,低聲問,“先生何不道明身份,招攬老將軍,以陛下之才,當得良將效忠。”
許半山搖頭,並未多言,侯萬疆對吳王忠心耿耿,想招降絕無可能,他與主上思慮一致,說動侯萬疆策反吳王,從吳國內裡分化吳王和司馬慈,一旦吳王醒悟,吳國必有一場血戰。
柳徵是武人,知此處先生不能多說,便只聽令行事,反而寄奴忍不住追問,“老將軍能說動吳王麼?許多病患因神藥延誤了治病的時機,死了不少人,小的聽聞吳王待那亂賊很是尊敬。”
遠處侯開指揮人掩埋收斂屍體,往這邊疾步而來,許半山應道,“事情已成了一半,不急。”
秋宅書房。
秋雙呈上信報,叩首回稟,“不出公子所料,桓窪果真首鼠兩端,一面收著我們的金銀財寶,一面和國師府的人暗中來往。”
書房金碧輝煌,琉璃盞,夜光杯,博物架上半格奇珍異寶,半格文籍書卷,案桌旁的男子著黑衣,因著那黑衣上金銀線繡大簇牡丹,便不顯得暗沉,襯著面如冠玉,身形修長,反而金質玉相,吳地的日光毒辣,半年來卻未在他身上留下日光的痕跡,握著絹帛的手指骨節分明,帶著薄薄的玉色。
劍眉星目下神情溫和,語氣溫泰,說出的話卻叫秋雙等人一震。
“帶人綁了秋雙,藏去外山,告訴桓窪,往前看,是秋家在吳地的糧莊錢莊,往後看,他這個寶貝兒子的命,叫他掂量掂量。”
吳國都城兩處宮城,東西相望,吳王擁立安慶太子為帝后,自願搬離太和宮,住到舊宮長壽宮,朝政國事交給太和宮後,一心只隨大國師求仙問道,聽侍從通報,侯萬疆拿著老吳王遺訓求見,這才自丹房裡出來,進御書房聽老將軍懇求歸政,笑道,“神仙蒞臨,我等自當奉上王椅,有聖君治國,我吳國百姓再無病痛。”
侯萬疆怒惡,卻未再口出惡言。
吳王生得圓胖,性子看似寬厚,實則精明,吩咐親信侍從守在外圍,“越地偏遠,高山毒瘴,土地貧瘠,兵不精,糧不富,哪裡像大成,地域遼闊,再不濟,取下江淮,於我吳國也是一大糧倉水師助力,但我吳國缺兵少糧,怎麼打得下這江山,安慶太子司馬慈,便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事情多少超出了他的預料,原以為安慶太子司馬氏血脈正統,一旦起勢,必定千萬人呼應,卻是輕石落水,並沒有起太大的浪花,別說大成諸地,便是江淮十郡之地,也回絕了吳國共同起勢的信函。
司馬慈安慶太子與男子的身份失去了效用,譬如兜頭灌下的一盆涼水,幸而司馬慈手中的神藥,藥效一起,兵丁便不是問題,如今吳國已擁百萬之師,只待糧草收備整齊,先攻江淮,劍指中原腹地。
案桌上鋪開巨幅江山輿圖,吳王細長的眼睛裡都是銳光,“豈容崔家女坐擁大好河山,我吳王龜縮這不毛之地。”
又親自將老將軍扶起來,“將來還得靠將軍謀定江山,至於司馬慈……”
事成後,尋由處置此人,並非難事。
知道王上並非當真被司馬慈愚弄,侯萬疆也並不能鬆口氣,行禮道,“只怕與虎謀皮,神藥並非神藥,而是毒藥。”
吳王不以為意,“藥是好藥,將軍多慮了。”
侯萬疆抬頭時看王上面色,知其定也用了藥,心下沉凝,知王上脾性,便暫且不與其爭辯,行禮告退後,匆匆回府,詔幕僚參軍參將書房議事。
許半山也在其中,提議道,“不如尋兩個病發的傷患送進宮,叫王上知曉,此毒的險惡之處。”
其餘人附議,侯萬疆朝許半山拜行一禮,“先生對此毒瞭解得多,明日清晨,勞煩先生隨老夫一道入宮,向王上陳情。”
許半山握著蒲扇的手微一頓,行禮應下了,“甘效全力。”
卻未等到明日,戌時長壽宮來人,請侯老將軍入宮覲見。
聖旨到,闔府出迎,許半山若有所思,落後一些,吩咐柳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