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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曹不急,旁邊一個小工匠急了,壓低聲音小聲說,“大人呀,事事都要陛下吩咐,還要我們幹什麼,郭大人您想想,魯王司馬昌,被陛下一箭射殺了,廢帝,逃跑幾次,朝露殿都拆了,人還關在這兒,此二人有何不同?”
郭鵬是個實打實的大老粗,卻也能一眼看出兩人的差別,一個老醜,一個俊美,再加上宮內外盛行的流言,郭鵬霎時粗紅了老臉,主上貌似確實是這樣,對待敵人,無才的,無德的,長得醜的按罪論處,有才的,或者長得好看的,就關起來。
下一個準備要關的,不正是與廢帝齊名,容貌上甚至還要勝出一籌的洛神公子麼?
這可不是明君所為,但當了皇帝不能隨心所欲做些想做的事,還當皇帝做甚!
郭鵬大手一揮,“好吧,你們只管修,也要兼顧安全牢固,別把陛下的心肝寶貝砸壞了。”
又說,“小子你挺機靈的,好好幹,將來肯定有前途。”
小匠人得了誇讚,喜上眉梢,“好嘞!將軍只管放心,我等世代修工事,差不了!”
司馬庚靜坐在簡陋的榻上,耳側漸漸寧靜,如今四面楚歌,不知崔九要如何解這一死局。
她軍將起家,手裡是不缺戰將的,但朝中不穩,軍心必然渙散,上京城一亂,想要起死回生,難於登天。
這時候叫修囚牢,下一個裝的定是沈恪了,如此狂妄乖張,比幼時更甚。
宣室裡,許半山已將細緻的軍報捋了一遍,“一旦放吳順大軍攻進函谷關,進入關中平原,上京城危矣,以臣之見,需得將叛軍攔在函谷關外,才是穩妥之計。”
崔漾靠剿滅山匪流寇起家,後頭在漠北征戰,手底下的臣子大多都有參戰經驗,戰事一起,不分文武。
御史中丞於節反對,“主上手裡三十萬大軍,一半是剛收編的,這部分人心不齊,已被主上派回漠北戍邊,餘下十萬精銳防守京畿區各要營,調去打吳順,上京城怎麼辦?沒有兵,怎麼壓得住這些迂腐的官員。”
“別忘了,上京城有六姓世家,豢養府兵。”
於節說的事,眾人都已知曉了,京畿守軍不能少,否則各官員、世家府兵集結起來,過萬眾也是不小的威脅,並且這些府兵是由宗府單獨豢養訓練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死士,戰鬥力比普通兵丁強了不知多少倍,是精銳中的頭部陣營。
元呺上前行禮請令,“陛下給臣五萬眾,臣願揮師北上,平定叛軍。”
崔漾搖頭,點了點輿圖,“吳、楚兩地正內亂,吳建德、嶽子明打得火熱,暫且分不出兵力,南邊南王膽子小,北上的可能性很小,關鍵是蕭寒,蕭寒雄踞齊魯,西望晉陽,我們出兵太少,反而給蕭寒可乘之機,恐會坐收漁翁之利。”
元呺旁邊一身高八尺娃娃臉,立時便道,“蕭寒那個泥腿子,壓根不足為懼,主上讓屬下帶兵前去,三板斧把他腦袋砍下來。”
娃娃臉天生力強,名喚盛英,是盛驁的弟弟,臉嫩腦袋小,但揹著兩個大斧頭,塊頭大,走在路上行人都怕他,因著說話聲像小孩,有個巨斧嬰的綽號,天生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盛驁呵斥了一聲,“切莫輕敵,那蕭寒十二歲敢拉拔匪寇,遠遁濱海之地圈地為王,把一幫賊寇訓成紀律嚴明的強兵,本身就不是能小覷的,再者他十六歲那年,求娶崔九被拒,就此發下誓言,潛心修學,前段時間,還自齊魯之地流傳出蕭寒祭奠亡妻的詩作,比你不知強上多少倍——”
“咳咳——”
周圍幾人都拼命咳嗽。
盛驁後知後覺,訕訕地停下了,他尋常訓斥新兵訓斥慣了,一時倒忘了,崔九便是自家主上,那蕭寒膽大包天,竟是在魯地立了一衣冠冢,刻蕭寒之妻崔漾墓,每年燒些自作的詩文祭奠亡妻,此事傳得沸沸揚揚,連中原百姓都知道了。
這幾年麒麟軍多在漠北漠南,沒空和蕭寒計較,可這麼提起蕭寒,總歸是不妥當。
盛驁尷尬地請罪,“末將一時失言,還請主上恕罪。”
軍情緊急,一刻也不容耽擱,崔漾擺手,下了軍令,“冊秦牧為北征將軍,持節總領軍政,盛驁護軍都尉,帥十萬眾北上平叛,許先生調配糧草輜重,點兵即日起程。”
“兩位將軍放心打,除了國庫,兩月前楊青已經從各地購得糧草百萬石,軍需充沛,時機成熟,則可一舉攻下晉陽。”
幾位臣僚都有話說,崔漾抬手壓了一下,“函谷關守不住,麒麟軍留在上京城也無用,留下六千人即可,加上虎賁、羽林、左右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