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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指令。
崔漾眸光轉沉, “怎麼不帶面巾。”
沈熔不答,“傷口出血了,我先拿藥來給你。”
崔漾無言, 藍開笑勸道, “陛下還是先用藥罷, 不急於一時。”
在崔漾這不致命的都算小傷, 且總要見點血, 一些臣子才會心安,她便懶得管了。
沈熔一來一回已經取來了傷藥,崔漾接過瓷瓶,開了塞子,倒了藥,手指微攆,攆成米粒,先嚐半粒,確認是止血丹,十三種藥物成分並無異常,便一粒一粒嚼著吃完,苦味溢喉,掃了沈熔一眼,吩咐道,“把面巾帶上。”
沈熔悶聲道,“我不帶,我長得也不差,街上總有姑娘看著我發呆,我問過了,都說我長得俊。”
“以後我都不帶了!”
他語氣固執,這次決計不肯妥協。
崔漾心中不耐,沒工夫和他掰扯,直接去金鑾殿,吩咐申興把司馬庚送回地牢。
沈熔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重重拍了下心臟的地方,他再傻,也看得出來,自從到了上京城,阿九當了皇帝,待他便不像以前那般親近溫和了。
是當上皇帝了,有那樣多的人可差遣,就不再需要他了,不再需要他這把刀了,要捨棄他這個白痴了!
沈熔奔襲回來,本就真氣翻湧,現下氣血不平,幾乎失智,提劍要砍了面巾,再也不帶,又恐她生氣不高興,便去砍石橋上的石獅子。
申興知曉這護衛雖然武功高強,但實在有些怪性,也不敢勸,只見他砍著砍著便哭起來,一雙俊採星馳的眼睛裡都是眼淚,也一點不奇怪。
禁衛都是漠北來的心腹老將,此時都站遠了些,這少年年紀雖小,卻是麒麟軍裡的老將,十歲時武藝便很超群,殺人如麻,就是粘人愛哭,尋常見不到主上便要哭,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打滾也是常有的事,這些年長大了,剋制了許多,每每像個大人,但免不了這個淚包的性子。
那一刀一劍砍在漢白玉上,切得石獅子頭紛紛滾落。
憤懣,惶恐不安,傷心失望,無處發洩,似乎是要被逼瘋了。
兩名禁衛送司馬庚回地牢,看那武功厲害的護衛在發火,便遠遠在橋頭停下,打算等會兒再過去,從少年十五歲,為這面巾帶不帶,都砍掉多少籬笆獅子了。
司馬庚緩步上前,開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陛下不讓你摘下面巾麼?”
沈熔停下揮舞的劍,眼裡還噙著淚,神色卻很冰冷,“要你多嘴。”
沈熔不介意阿九那樣看廢帝,但當他想讓阿九那樣看他卻不能時,對這廢帝便愛護不起來,他這張臉終歸是幼氣,沒做過皇帝,沒有這廢帝的清貴俊美,內斂威嚴,無論他站得多直,也沒有廢帝這樣挺拔修長的身姿。
且他眼睛這樣愛哭,那日廢帝身上十幾處傷,身中千機劇毒,今日又受刀傷,別說掉眼淚了,連哼也不見哼一聲,這樣的男子漢氣概他沒有,總是哭,總是哭。
沈熔反手擱劍,便往眼睛處劃去,申興大驚,“容護衛——”
司馬庚站得近,反應快,掌中匕首擋了下那劍,“你做什麼?”
那匕首本是利器,碰到銳劍卻脆斷成了兩截,司馬庚見他還欲廢眼,立刻道,“你瞎了眼睛,醜陋無比,她還會用你麼?你該知她最愛好顏色。”
沈熔聽了,一時不知該如何,但眼裡噙著淚,慢慢的也放下了長劍。
是啊,阿九最喜歡長得好看的,不拘是物還是人,他一變醜,她只會更不喜。
司馬庚見他當真是因為不得崔九歡喜,便要自毀雙目,一時心緒複雜,不再言語。
地牢裡陰暗潮溼,除了一張榻一張桌,就只剩下書簡了。
沈熔下了地牢,廢帝手裡握著書卷。
讀很多書也許也能讓他像司馬庚一樣,但阿九不喜他讀書,他便不讀,沈熔問,“為什麼阿九不讓我摘面巾?”
司馬庚請守獄人、工匠、禁衛暫且出去。
沈熔並不想讓外人聽去這件事,把人都打發得遠遠的,他耳力非凡,又內功深厚,有一名小工匠伏在牆那邊偷聽,也被他揪出來趕走了。
阿九對長相不太好的俘虜罪犯,說不上不好,但絕不會有耐心修什麼囚牢關押,這十二間囚牢,以後關押的,肯定都是像司馬庚這樣犯了死罪又容貌俊美的人。
阿九有收集東西的癖好,屯糧屯得最多,其餘就是好看的花木美景,就算春來秋去,風景在變,她的目光便也在變,但這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