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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開會,領導都會說,我們是工廠的主人,要努力工作得更好。張貼在工廠宣傳欄裡的大字報寫著:工人,我們是工廠的主人,工人,要有主人翁精神。
我每天在工廠裡以主人的姿態快樂地勞動著。而我們,尤其是鐵合金廠的領導,根本就沒有把那近千名民工當成主人,只要不拖欠他們的工資就可以,這也是民工最關心的。現在電視臺不斷地報道哪裡哪裡又拖欠了民工多少個月的工資,那些民工一般來自農村,沒有特別的技能,就是有力氣,他們就在外面一年半年地幹活,最後還不給錢。我一次次詛咒那些沒良心的倒爺們。鐵合金廠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
與我們石灰窯相關的民工有三十多人。
上午九點半,我做完第一撥工作,爬上石灰窯的第二層。這裡的三個方向視野開闊,左邊可以看到分廠辦公樓,前面不遠是分廠的主要生產場地:六臺冶煉電爐。再遠點是總廠第一辦公樓,是我最羨慕的地方。石灰窯的右邊是工段領導和部分工人上下班經過的地方。我的身後就是石灰窯的料坑,與料坑最遠的那堵牆相差一米的地方有一條鐵軌。
火車開過來了,速度很慢,料坑再過去五十米不到,就是鐵軌的盡頭,那裡雜草叢生,一堆的亂石。火車一點點在走,一個屬於火車工段的工人早已跳下火車,站在火車車廂的最後面,搖著手中的兩面旗子,指揮火車把車廂準確地停在料坑邊。火車頭開走了,冒著黑煙,把六節車廂留在五個料坑旁。這種火車真像個瘋子,把自己的後半部分斬斷留在這裡,自己的頭,一遛煙地跑了。
五分鐘不到,十多個人,騎著單車從外面的馬路直接進入料坑的廠房裡。有些人把單車支好,有些人就把單車隨手放倒在外面的礦石堆上。他們的穿著不像我們是統一的服裝,穿什麼衣服的都有,他們的衣服都是從家裡穿來的,也有部分是些工作服。但看上去還是蠻統一的,那就是所有人的衣服都比較破舊,色調都是褪色後的那種泛白,鮮豔的顏色只有大熱天才有那麼幾個人穿紅的背心。現在是晚春時節,他們都穿了兩件衣服。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一個人的工廠》第六節(2)
所有的人都從單車後座上抽出一把鐵楸來,統一的模樣和工具會讓人想到敵後武工隊。
他們基本上是一半的人爬上火車車廂,另一半人在下面把火車車廂門開啟。用鐵楸敲打車廂門環扣,鐵皮與鐵的碰撞發出一種有柔有剛的聲音,十幾個人一起敲,聲音在沒有牆的寬闊料坑廠房裡傳出很遠。近十次的敲擊聲之後,就是鐵環掉落後隨著慣性來回撞在車廂門上的聲音。車廂門就是整個車廂的長度,一邊車廂從下面被完全向上掀開,他們把門掛在車廂最上邊的鐵欄杆上。
工作的前奏一完成,就是佈陣。兩個人一組一個車廂,一個在車廂左邊,一個在車廂右邊,兩個一小組,站在料坑裡,相對著把鐵鍬沿著車廂的底部往裡面用力。再抽出來時,就是滿滿一鐵鍬的石灰石,再用力往後面丟。他們是沒有必要看後面的,反正料坑很大。
鐵鍬進入車廂底部,鐵和石灰石發出精細的顆粒摩擦的聲音。抽出來,伴隨著鐵與鐵的摩擦,石灰石松動滾落相互碰撞的聲音進入交響樂的高潮,鐵與鐵的聲音,鐵與石頭的聲音,混雜一起。從鐵鍬裡飛出的石灰石擊落在料坑裡的石灰石上,這個時候的聲音是純粹的,石頭與石頭撞擊和滾落的聲音。
他們有時候發出的聲音是完全一樣的,進入、出來、拋丟。但有時候,只要某個人的速度稍微有點改變,聲音的節奏就會改變,但再怎麼樣的變化,聲音是有規律的,因為他們勞動的整個節奏、音符和內容是不變的。
我坐在上面看著他們揮汗如雨,聽著他們發出的聲音。十分鐘不到,就有人斷斷續續地停下來*服。光著上半身幹活,他們發出的聲音似乎更有力度。
回到休息室,他們的聲音輕易地完全進入了我們的房間。我像在聽一個樂隊的演奏。
後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民工把微笑的表情掛在臉上。從門到我們的開水桶,正好呈一個對角形,他走過來,舀起一勺子的水,咕咕地喝下去。他轉身走後不久,又會有三個人七個人十一個人進來喝水。
只要這天有民工過來做事情,一桶水肯定早早地沒了。我們有時候叫那些送水的多給我們一些。但有些時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