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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心裡極不快樂,但到底忍住不說了。
這一次獎賞來得比生保羅時要快,她馬上得到了女皇賜給的6萬盧布。可是,產房裡依然只剩下她一人了。但這次她提出:“產房裡有穿堂風,你們在我的床頭立一道屏風吧!”
高大的屏風豎起來了,就像大房子中又隔出了一間小房子。
斯塔尼斯勞斯來了,他頭戴一個金色的假髮,她一下子差點認不出他了。他進來時被衛兵攔住了:“你是誰?”
回答說:“大公的音樂師。”
他這樣才進來的。
他給她一個熱烈的吻,以此表示對她為他們生了女兒的慰問。
不久,她的其他幾個朋友也來了,屏風後面成了她與朋友幽會、密商的好所在。她在這裡不斷得到朋友們傳來的訊息。
小試鋒芒(8)
分娩以後,她最關注的是阿普拉西案件的審查情況。
年邁的阿普拉西第一次審訊剛剛結束,就不幸中風而死,也有謠傳說是被人謀害的。但女皇已經不重視他這條命了。而只管查辦他的幕後人物。所以,有關這件事的審查仍在繼續。
現在不僅是葉卡捷琳娜牽進去了,別斯杜捷夫也被挖出來了。對他從中使絆子的是他的副手沃倫佐夫。
他想搞垮他自然是想取代他,他到處查詢證據,以證實別斯杜捷夫是女皇的叛徒。對樞密大臣構成威脅的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這就是女皇的親叔叔朱瓦洛夫。他公開支援沃倫佐夫對樞密大臣的指控,他說這15年來一直獨攬俄羅斯外交的大臣實際上裡通外國,對女皇搞陰謀,耍手腕。他表面上效忠女皇,實際上在暗地裡與大公夫人勾結在一起,企圖在女皇一旦不久於人世時搞一場政變,搶班奪權。
朱瓦洛夫還提供了一些鮮為人知的證據,決心要把樞密大臣和他的同夥朋友們一網打盡。又站出來支援這場指控的還有奧地利大使埃斯特哈齊和法國大使德洛皮塔爾,他們從外交角度對別斯杜捷夫及大公夫人進行揭露。
這事在阿普拉西死去以後進展得很快,一個星期日,她的情夫斯塔尼斯勞斯傳過來一張便條,告訴葉卡捷琳娜:別斯杜捷夫已經被捕了!同時被捕的還有經常為大公夫人傳遞信件的珠寶商別爾納基,還有她從前最信任的俄語教師阿道都洛夫以及大公夫人的一位密友葉拉金。仍躺在產床上的葉卡捷琳娜渾身冒汗了,她自知已經大禍臨頭,沒有誰再能為她有力地提供支援了。
整倒阿普拉西、別斯杜捷夫以及她的親信們當然不會是事情的全部結束,下一步的矛頭對準的無疑是她。
她因此在整理思緒。回憶與這些人在交往過程中留給他們的證據,有幾條最讓她擔心,主要是兩次寫給阿普拉西的信,別斯杜捷夫的備忘錄和其他一些禮尚往來的禮品和信件,這些足以能使女皇怒火萬丈,一氣之下將她打入地堡。
她預感到自己將很快失去自由。現在能唯一給她安慰以便消除緊張情緒的就是去教堂做祈禱了。產後,她第一次走進教堂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轟動和受歡迎的場面了。
人們都對她視而不見,好像躲避瘟神一樣,偶爾有人在竊竊私語,看上去也是不懷好意的。只有大公還在手舞足蹈,喋喋不休地說這說那。葉卡捷琳娜看出他這是在幸災樂禍。對自己他倒不一定,但對別斯杜捷夫的被捕他是由衷高興的,因為他早就恨透了他。他見妻子也來教堂了,馬上離開走遠一點,以向在場的人表示:看我彼得大公是不會同他們一夥,包括妻子在內同流合汙的。
第一次去教堂的當天晚上,列夫·納裡希金結婚了,布杜林伯爵也結婚。他們兩對新婚夫妻在一起舉行了結婚慶典。
葉卡捷琳娜還是出席了,只有出席,才能表現自己若無其事。
於是她不僅笑容滿面參加酒宴,而且進入了婚禮舞會的現場。她明知出席這種場合會使她難堪,但也要硬著頭皮與大家同樂。
她告誡自己:越是在逆境中越是要沉著冷靜;提心吊膽不僅無濟於事,還會給自己造成更大的被動。在舞會上,她突然看見一位正在受命調查她問題的專員特魯別茨科依,他正在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的目光望著自己。當葉卡捷琳娜無意中與他的目光相遇時,他馬上把頭扭了過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大公夫人似的。
葉卡捷琳娜馬上在腦子中一盤算,竟勇敢地莊嚴地毫不心虛地向他走過去,同樣以居高臨下的氣勢逼近他,問道:“專員先生,你費盡心機找到罪行比罪犯多呢,還是已經抓住的罪犯比罪行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