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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之前大荒的兩支部落用鮮血潑灑在了他們口中的‘沼澤’之中。
‘沼澤’這個詞彙在大荒並不單指沼澤,而是隻指一切有危險的地方。
自然而然,穿越盛唐邊關的大荒人到了最危險的沼澤地帶。
那一戰中,上萬人的部落在那一場大戰中死傷殆盡,首領從族長換成了長老,從長老換成了一等勇士,從一等勇士換成了三等勇士。
巴日便是戰敗的少羚族中的三等勇士,這種級別算不上高,但現在他卻成為了唯一的首領。
是他帶著少羚族穿越了盛唐的邊關進入了翼州,他很難想象自己到底是怎樣穿越了盛唐的邊關,他也不會去想,如今唯一讓他產生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是吃飯的時候。
飯是同伴的身軀,水不是血,而是捧在手中融化成水的雪,只是每次吃完他們都會滿嘴是血。
吃人,這個殘忍的行徑對於他們一點都不殘忍。因為他們不吃的話,就會全部死在這裡,死在一望無際的雪山之中。
這一路以來,沒有人能夠想象他們到底克服了怎樣的困難,他們更無法想象為什麼在之前富饒的盛唐內看不到一個村落,看不到獵物,看不到衣物,除了雪,就他媽是血!
所以他們只能吃被凍死的同伴,所以他們邁過了雪山,所以他們終於看到了一座村莊!
村莊很美,美到巴日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但他真真實實的感覺得到人間的煙火氣,所以他確定那是人間,不是幻覺,不是他媽的雪山!
於是巴日站了起來,對著少羚族遺留下的勇士們道了句:“吃飯!”
很快有人將凍死的屍體抬了出來,然後他們吃了一嘴雪,一嘴血。卻沒有立刻發動進攻。
巴日的想法很簡單,他需要等待天黑,不僅是因為飽餐了一頓的勇士們需要體力,需要休息,還因為大荒人大多都可以夜視,在夜晚中戰鬥會利大於弊。
巴日的決定沒有錯,只有這樣他才可能帶著僅剩二百四十五名勇士衝擊一座看似人很多的縣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日月交替時的晚霞引起了這批來自大荒的勇士心中的悲春傷秋,他們似在想念家鄉,想念親人。
很快,這種情緒在太陽徹底落下山後,轉化為了殺戮的動力。讓每一個嘴角都留有被冰凍上血漬的勇士們都興奮異常,迫不及待。
巴日站在雪地中做了一個極為虔誠的手勢,他與他的部落都信奉大荒的戰神,他期望他們可以成功,期望少羚族還有東山再起之日。
在他身後的勇士們也都做出了相同的手勢,巴日祈禱後輕聲道:“還不夠黑,我們在等等!”然後敲了敲讓他存活至今的黝黑盔甲,似乎是在與盔甲說,這一次也要保佑我一般。
同時在等待的還有靈隱縣的民團。
在縣令週中息收到了確切的訊息後,趙烈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將所有情況與村民和外商全部說了個明白。
然後,那些大家大戶的採辦自然一溜煙的全跑了,但翼州三門的弟子們卻都留了下來。
三門弟子的這種行為在張小刀看來並不如何英雄,因為實在睡不著的他分明看得到有些人的腿在抖,但為了宗門的面子,不得不留。
想到這裡,張小刀想起了婆婆留下的四封信,那幾個宗派的弟子不至於如此不堪吧?然後,無聊的嘆了一口氣:“還是邊軍好一些。”
反觀靈隱縣的人,雖說趙烈已經說的極其嚴重,但那一個個沒心沒肺的模樣實在看不出有緊張感,甚至有些小青年還為了可以親手殺死大荒人而感到異常興奮。
法義小和尚不是靈隱縣人,所以他緊張,緊張道:“小刀,你給我整把小刀防身唄?”
張小刀沒理法義,在冬日客棧裡坐了下來,看著三派弟子道:“真的沒有人強迫你們留在這裡。”
客棧中有些狼藉,除了匆匆溜走的大戶採辦們留下的痕跡外,還有那打翻在破舊木桌上的幾壇無酒酒罈。
李易知等幾名三派男性弟子大多喝了些烈酒,對於張小刀由衷的話語,沒有一點給個臺階就下的覺悟,
劉成田道:“小刀,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雖然可能打不過你,但我想以我們的實力還是可以殺幾個大荒人的。”
袁馳也道:“是啊,畢竟我們都是宗門出身的弟子,也到了氣旋品級,多個人多把手,能殺幾個大荒人,快哉,快哉。”
張小刀沒有面露鄙視。
江秋卻在此時抬起了俏臉道:“不是想著撈點功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