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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豪瑟不得不板起臉對她說話,“我不知道你會在這裡待多久,你若不要這些東西,不方便的是你自己,到時別怪我沒告訴你。”
是的,豪瑟終於提到她顧慮的徵結,法柔只有鼓起勇氣逼自己問出口: “會是多久?你告訴我,你到底打算留我多久?……你、你會放、放我走的,是不是?……
很困難地把話說完,法柔一直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覆,最好他一氣之下就說不要她了,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豪瑟卻只是拿起那襲睡衣塞回她懷裡,打樁似地吐出三個字:“換上它!”他堅定的聲音已宣示一切,不必再多說明。
法柔忍著不讓淚流下來,卻無法忍住手裡的顫抖。
他的不回答比回答更今她恐懼,那是表示遙遙無期嗎?
還是,待他玩厭了她才肯放手?
法柔換了睡衣出來,豪瑟已在床前等她。法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援住雙腳走到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擇手段的劫機犯;這個人,是殺人都不眨眼的黑道份子,這個人,更是害死時琳和她腹中寶寶的兇手!現在,輪到她了……
豪瑟伸手到她腦後解開她的髮帶,法柔及腰的黑緞立時披散了一肩,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模樣,他的眼神不自覺放柔和了,法柔卻沒有體會到他心境上的轉變,滿腦子只覺得昏脹得難受,什麼也沒法去思考。
“看你嚇成這樣?平時的張牙舞爪到哪去了?”豪瑟輕而易舉地將她按倒在床上,伸向她的肩頭將他命令穿上的絲質長樓往下拉。
她痛苦地閉上眼,以為會發生自己想像中的情形:豪瑟會迫不及待地褪去她的衣物,為所欲為……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皺起眉檢視她的傷。
“傷口該換藥了,明天我會讓醫生過來看你。”
“不用看了。”法柔一時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你讓我走,求求你!若是你不肯的話,傷也不必看了!……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一古腦說完,法柔捧著胸口喘氣,毫不畏怯地看著豪瑟鐵青的臉。
“若是你能懂我的語言;”法柔用中文接著說,“你一定,能夠更接近我的想法,你只是臨時起意,覺得新鮮好玩,可,可是,對我卻是一輩子的傷害,既然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那麼我拜託你,懇求你,心再狠一點,像殺死我的朋友一樣,一槍殺了我!不要讓我那麼自責難受,最起碼臨死前我還會感激你!”
“你說完了沒有?”很冷的聲音,一如眼底深藍。
很好,即是這種寒如冰刃的語氣,他應該是被她激怒了——法柔很直接地推測。
“說完了。”她閉上眼,準備領死的模樣。也許是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心裡舒坦暢快了,她竟然不覺得害怕。
驀地,一掌自肩後襲來,彷彿還帶著豪瑟強自按捺的怒氣。
豪瑟將被自己打暈過去的法柔放倒在床上,然後取來醫藥箱為她換藥。這些簡單醫護他是作慣了的,他常常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傷,替人料理傷口倒是第一回,而且還是自己看上的女子;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做,卻又不免擔心明天醫生講來,她還要鬧脾氣,只有趁這時候自己動手,豪瑟以為自己可以不帶任何情緒地褪掉她身上的衣物,為了上藥不得不去觸碰她的肌膚——但,即使他想得冠冕堂皇也不敵她的幾綹青絲,法柔如雲般的長髮纏覆在她光裸的肩上,為撥去這些礙事的頭髮,竟惹得他心煩意亂,好不容易換好藥,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心裡告訴自己,若還想得一夜安眠,就該丟開她一個人去睡,想是這麼想,身子卻未曾移動,凝視著她令人憐愛的平靜睡容許久,豪瑟才嘆了一口氣,俯身吻在她冷冷的唇上,不容自己再多作留戀便翻身下床離去。
法柔將自己禁錮起來,她沒有能力與他正面衝突,只有將自己禁錮得比豪瑟的軟禁還要嚴厲,不吃飯、不說話、不理人,她寧願得其所願,自生自滅,莉莉再好言相勸也沒用,將飯菜冷落在一旁,法柔自顧自地蒙在被窩裡,用盡力氣去想身邊每個親人的模樣,奶奶、爸媽,還有可柔,好像不費力氣去想,很快他們的影像在她腦海中就不存在了。不過短短几天,彷彿已過了好幾年……昏沉間,她依稀記起和自己家人歡聚的時光,無論是怎麼樣的片斷,都是美得令人感嘆的書面,而這一切,再也不屬於她了嗎?她就要永遠被摒除於外了嗎?……
她甚至記得可柔曾經告訴她的,有關異性的第一個啟蒙,來自大她四歲的姐姐,當時姐姐瞞著父母親交了第一個男朋友,懵懵懂懂的法柔仍然可以憶起她當時雀躍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