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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跑來報告說:“九部聯軍於傍晚時分,自扎喀尖(今遼寧省新賓縣上夾河鄉五龍村西南山上)東進,入夜以後已抵達渾河北岸。那裡到處是密集的營火,多得好像天上的繁星。他們埋鍋做飯時,炊煙四起,繚繞於空中。現在敵軍已吃過飯,繼續行軍,浩浩蕩蕩,遮天蔽日,氣勢甚大。估計現在已越過沙濟嶺,正向古勒山而來。預計敵軍將在明日拂曉前到達咱的邊境。”
努爾哈赤聽了,命他繼續去探聽訊息,然後又急忙召集軍師張一化、大將額亦都、安費揚古等人,努爾哈赤向眾人說:“從表面看來,當前的形勢比較嚴重,似乎對咱們不利。其實,看問題應該從實際出發。俺倒認為,目前的形勢對俺十分有利。第一,明朝皇帝正忙於朝鮮事務,無暇考慮咱們這邊;第二,葉赫、哈達又屢遭重創,元氣已大傷,還未能得以恢復;第三,這天然的地形對俺十分有利。兵法上說:‘夫地形者,兵之助也。’這良好的地利,咱們不用,實在可惜。”努爾哈赤說罷,便拿出軍用地圖來,指著古勒山的位置,向大家介紹說:“這古勒山位於蘇克素濟河南岸,扎克關西南、圖倫城東南,在治城(今新賓滿族自治縣)城西一百里古樓村界內,蘇子河貼其背下流,水勢至此甚大,山路縱橫,四面斷崖峭壁,中間一條狹路。”努爾哈赤根據古勒山的險隘地形,進行了軍事部署:在敵兵來路上,道旁埋伏精兵;在高陽崖嶺上,安放滾木擂石;在沿河狹路上,設定橫木障礙。部置就緒後,待天明率軍出戰。他讓大家回去休息,自己也就寢酣睡起來。他的福晉富察氏見他酣睡,十分驚慌起來,忙把努爾哈赤推醒,又埋怨又心疼地說:“起先,你聽說九部發兵攻俺時,你終日心神不寧;如今,已經大軍壓境,你竟然睡起大覺來了。你是昏庸了,還是嚇傻了!”
努爾哈赤聽了富察氏的話,勉強睜開眼睛,笑著說:“害怕的人還能如此安睡?前日,敵兵來與不來,難以料定,所以當時俺心神不定。現在俺已得到確實訊息,他們又能把俺怎麼辦?憑心而論,俺若有對不起葉赫部的事,老天爺一定討厭俺,俺心裡也不踏實,就會害怕的;現在俺按照老天爺的指示,去安定疆土,他們不高興俺,反糾集九部的兵馬,來謀害俺這個無錯的人,俺相信:老天爺不會保佑他們的!”努爾哈赤說完之後,又呼呼入睡了。不難看出,鎮定、沉著,大智大勇,是努爾哈赤身臨險境時的一項寶貴的修養,是政治家、軍事家所必須具備的優良品德與風度,這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努爾哈赤所說的“天”不信海西,而佑建州,自然是個天命主義者,這是歷史的侷限。如果拋棄“天命”的外殼,那麼“沉著、鎮定”的核心卻蘊含著對形勢的觀察,敵我的分析,軍力的計算,勝負的判斷。這些都使努爾哈赤深信:即將降臨的古勒山惡戰——對建州可能是喜劇,而對海西必然是悲劇。
第二天拂曉,吃過早飯,努爾哈赤率領請王、大臣,來到內城東面的大禮堂祭奠天地。努爾哈赤拜過以後祝願說:“皇天后土,上下神抵,努爾哈赤與葉赫部,本無釁端,守境安居,被來構怨,糾合兵眾,侵凌無辜,天其鑑之。”拜過之後又祝願說:“願敵人垂首,我軍奮揚,人不遺鞭,馬無顛躓,惟祈默佑,助我戎行。”這是努爾哈赤在藉助大神的威靈,釋出臨戰的檄文,以求鼓舞軍隊計程車氣。然後披掛整齊,統帥兵馬出征。
不久,派出去的偵騎兀裡堪回來報告:“俺抓住葉赫部的一名小頭目,經過審訊,他供出了九部聯軍的一些情況:葉赫部的布寨、納林布洛部長共率領一萬兵。哈達部的孟格布洛部長、烏拉部的布佔泰部長、輝發部的拜音達裡部長,三部兵馬合在一起一萬。蒙古科爾沁部翁阿岱、莽古斯、明安,錫伯部、卦勒察部和長白山部的納殷、朱舍裡部的兵馬合在一起一萬人。三路九部兵馬,合在一起共三萬大軍。”聽到兀裡堪的報告,將士們嚇得臉都變了顏色。
努爾哈赤看出了將士們的心思,這時候,他的耳畔馬上響起了兵法書上的名言:“合軍聚眾,務在激元;臨境強敵,務在厲氣。”這就是說:在統帥軍隊,迎擊敵人的臨戰之前,一定要激勵將士計程車氣,鼓舞他們的鬥志。經歷了十多年戰爭考驗的努爾哈赤,他是深知強敵逼境。將士畏怯之時,作為一個統帥,要不失時機地去激勵他們的鬥志,讓他們對眼前的戰鬥抱有必勝的信念,光靠祈禱神靈保佑是不夠的。更為重要的,是要向將士們分析軍事形勢,以增強其必勝的信心。於是努爾哈赤大聲說道:“你們不必擔憂!俺的軍隊將不同他們苦戰,俺們將以守險待戰,誘敵深入。他若來戰,俺必迎頭痛擊;他若不來,俺將分兵襲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