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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靜靜的想了想,回答:“這種事沒有應不應該,完全因人而異。”她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如果是我……我會。”
他沉默了一陣,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掛在他鐵青的臉上,顯得有些怪異。
“你說得很對,沒有對錯,因人而異。”他轉過頭,眸中的深邃竟令她不寒而慄,“可是令宜,我不會。”
孔令宜的表情明顯僵滯了一下,她不明白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她並不懦弱,保持著鎮定,展開笑顏,卻極其尖銳,“但是她已經不愛你了,你即使不放手又有什麼意義?”
邵雲雙手環抱住頭,向後仰去,卻不再有說話的慾望。
有意義麼?沒意義麼?“意義”二字對他來說實在太空泛了,他從來都只講求實在。
也許,他放了手,熬過那最難受的一陣,也會沒事,就像生一場大病,只要不死,總有病癒的一天。
可他終是不甘心。
一想到有朝一日,他和曼芝將徹底成為陌路,即使對面遇見,也可以坦然的擦肩而過,他就有種心裡涼透的感覺。
人的確怎麼著都能過,一輩子,短短几十年,呼啦一下就過去了,可他不想就這樣懷揣著一股子涼意走到終點。
他要的,不過是幾分熱度而已,是曼芝給過他的熱度,記憶猶新,且深深貪戀。即使是自己在強求,只要他樂意,又有何不可?
不是不能放手,或者放不了手,而是――他不想放手。
第二十章(上)
這一場春雨下下停停,到了週末,也沒有漸止的跡象。
生意卻反常的好起來,商鋪背後的小區裡,住戶越來越多,這個新建不久的居民區據說是涉外性質的,很多業主都喜歡把房子租給附近公司的外籍員工,租金是普通租房的近兩倍。
吃過了飯,曼芝一連做了好幾支生意,買鮮花的人居多,有不少日韓人士,她猜測著可能是來這裡探訪友人或同事新居的。
乘著空當兒,她開始教小工包花束,一個人忙活實在太累。新招的小工是個相當老實的小姑娘,可就是缺著股機靈勁兒,粗線條得很,一個花束教了她幾回,還是不得要領。不是包得太散,就是飄帶打不好結。
正好來了幾個日本人,年紀挺大了,挑挑揀揀的選了些鮮花,曼芝把小工叫到跟前,又手把手給她演示。
花束在曼芝手裡格外的聽話,修剪整齊,抽過一張挺刮晶亮的玻璃紙,把花擱上去,這裡掖掖,那裡一折,來回幾下,就妥妥貼貼,小工只覺得眼花繚亂,額上又是幾滴汗,仍舊沒看清,曼芝卻已經把繞成蝴蝶狀的飄帶縛了上去。
那幾個老頭兒噼裡啪啦的鼓起掌來,嘴裡唸唸有詞,曼芝聽得明白是誇她呢,遂對他們笑了一笑,掌聲更是雷動。
小工忙著收錢,送客,偷眼瞄了眼曼芝,卻見她還是一臉的鬱鬱寡歡,心裡於是更加沒底。
其實她也知道老闆不是針對自己,這一個星期來,她都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時間溜得快,轉眼三點半都過了,曼芝回魂一般忙亂起來,萌萌四點放學,她已經跟申玉芳說好了,今天她去接,然後住自己那裡。
人還沒走出店門,申玉芳卻打來了電話。
“曼芝,一會兒你還是來吃晚飯吧……剛剛阿雲打電話來說今天他去接萌萌。”
曼芝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氣惱,咬了咬唇,道:“不是說好我去接的麼?”
申玉芳當然聽得出她的不滿,無聲的嘆了口氣,也不好多說什麼,她是兩頭難做,只得委婉的勸道:“阿雲已經在路上了,你就來吧,有什麼事情來了再說,我也好久沒看見你了。”
曼芝不好跟她賭氣,思忖了一下,只得低聲答應了。
電話一擱,她心裡到底惱意難平,不光是對邵雲。兩個男人,自那天“勾肩搭背”走出這店門之後,竟然誰也沒再在她面前出現過,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彷彿從他們發現對方開始,曼芝真的有如空氣一般煙消雲散了。
她憑白憋了一肚子的氣,又分不清到底是針對誰的,剪不斷,理還亂,索性也不聞不問,沒了誰她過不下去??
捱到五點鐘,她不得不走了,男人可以不理,女兒她捨不得不要,只是今天邵雲的這番作為,擺明了是要刁難自己,她強撐起一股怒意,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開車在路上,發現雨竟然停了。
曼芝不由得想到萌萌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