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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象開了閘的水一樣瘋狂的傾瀉,枕在他胸口的面龐觸到一點冰涼和咯疼,她覺得難受,於是轉動頭顱掃了一眼,是他頸脖裡的掛件墜子,圓圓的一枚鉑金戒子,用黑皮帶子穿了縛在頸中,末端折射出一點晶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沒有反應過來,還想埋首回去,可是他終於推開了她,有點過於堅決的。
他把她重新拽回椅子裡,“你好好休息!”他嘶啞的出聲。
她在恍惚的淚眼中依稀望見他整了整衣衫,然後推門離去,心裡頓時抽空了。
她昏昏沉沉的坐著,腦子裡卡得很僵,無法思考,也就省卻了許多煩惱,軀殼累極了,根本不想挪動,於是她順其自然,在椅子裡蜷縮了一夜。
凌晨時分,孔令宜突然醒來,渾身痠痛,鼻子有點阻塞,大概是著了涼。
更糟的是,記憶慢慢復甦,清醒的那一刻她簡直無地自容,昨晚的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很久,才感到身上的不適,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腦子終於重新恢復了運轉。
她沒去餐廳用早點,也沒有人來叫她,在極度恐慌和羞慚過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很多的念頭擠進來,有點雜亂,來不及理清,但她明白最要緊的還是如何化解與邵雲之間的尷尬。
在房間裡徘徊無措了良久,孔令宜終於咬了咬牙,決定主動去找邵雲,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她都覺得有必要開誠佈公的談清楚,不聲不響的揭過從來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邵雲給她開門的剎那,臉上也是一絲無法掩飾的尷尬,這讓她有一瞬間窒息的感覺,但她勻了口氣,控制住了。
“準備的怎樣了?”她儘量讓自己的微笑顯得自然一些。
航班訂在下午一點,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收拾行囊。
邵雲的尷尬只是一閃而過,確切的說是她的自然感染了他,他閃到一邊讓她進門,咧嘴笑道:“沒什麼可收拾的。”
他用速熱器調製了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她。速溶咖啡有些粗糙,不是喜歡的口感,但他有早上喝咖啡的習慣。
隨口問她上午有什麼打算,老盧和時副總一早就逛去了。
她將咖啡捧在手裡,發現現實情況原來沒有她想象的難堪,某些時候,難以逾越的不是困境,而是自己。
邵雲端了杯子去陽臺上憑欄啜著,他喜歡這樣的姿勢和眼前靜謐的景象,感到真正的放鬆。
他的背影並不魁梧,可是卻很硬朗,傳遞出堅毅和力量。
她還是在他身後開了口,“對不起,昨晚上,我……”
“我已經忘了。”他說的輕描淡寫,甚至沒有回過身來,她不過是為了得不到而傷心,跟自己一樣,他不介意。
這樣的答覆令她心生感激,又無限悵然。她又開始恍惚,那句話根本未經大腦,衝口而出,“如果我說,我所謂的楊過-是你,你會信嗎?”
她只是不甘心,想做一次嘗試,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因為象昨晚那樣的契機,以後不會再有。
邵雲背對著她,並不動彈,她於是深深吸了口氣,等待著,希望,或是失望。
雖然她的口吻近乎玩笑,但如此長久的沉默還是為這樣的對話滲入了一絲真實性,令他不得不正面回答。
他終於轉過身來,面向她,“令宜,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我向你道歉。”
所幸,他在她的臉上讀到的不是昨晚那樣的歇斯底里,此刻的她面色沉靜,這樣的孔令宜是他所熟悉的,雖然他明白,倘若她真的有意於自己,那麼他的回答該有多傷她的心。
邵雲看著孔令宜時,她卻覺得他的眼神根本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眼中失去了往日平和的溫暖,帶著點疏冷,也許僅是一絲微薄的涼意,但足夠冷卻她的熱情。
“為什麼?我不夠好麼?”她的話音中依舊保持著笑意,讓語氣顯得不那麼沉重,更象是某種閒聊,對於自己此刻把持的這份鎮定,連她自己都覺得驚異。
“令宜,你很好,只是我,這輩子只學會了愛一個人,再也沒辦法看到別人。”他的嗓音低沉憂傷。
孔令宜靜靜的聽著,腦子裡還是傳來星星點點的脹痛,也許,只是昨晚宿醉的惡果。
“是誰?”她這樣問,純粹是出於本能,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步步的去揭開答案。然而喉嚨還是有點緊,以至於嗓音聽起來有點變調。
邵雲卻沒有回答,那個人如此決絕的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