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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曾有蝙蝠飛過,還有如今早已絕跡的螢火蟲。姐妹倆無事可做,就開始嘻嘻哈哈的數星星,巨大的夜空象只無邊無際的黑漆盤子,奢侈的盛著漫天的寶石,哪裡能夠數得清,數著數著就迷糊了,到底從哪一顆起的頭,又是按著哪條軌跡開始的?
“重新數吧。”曼綺總是這樣說,她是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連容貌也似乎就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一拼湊,卻成就了一種驚人的美,而她對此只是漫不經心。如果有人誇她漂亮,她總是會先“嗯?”一聲,彷彿沒回過神來,倒給人造作的感覺,只有曼芝知道,她是真不在乎。
曼芝卻與她截然相反,事事都要把個子醜寅卯弄清楚,她不喜歡隨波逐流,相信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曼芝也美,但她的美要嚴謹得多,五官無論是拆開還是合攏,都很耐看,然而也因此而有些拘著了,反而缺乏了姐姐那種行雲流水般的靈動。爸爸總說曼芝聰明,曼綺傻,可是曼芝在很久以後才明白聰明未必是好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數星星,那是她們物質匱乏的童年裡最浪漫的遊戲了,邊數邊噼裡啪啦的互相拍蚊子,尖叫和歡笑隔著十多年的距離還遙遙聽得見。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什麼都沒有,回憶起來,卻盡是快樂。
如今她只能一個人這樣怔怔的翻閱記憶,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彷彿就在眼前的人和事。她清晰的看到自己錯在哪裡,錯的那樣明顯,也只能徒勞的看著,就像現在去翻開小學的作業本,大紅叉叉下面的答案如此可笑,可是就算去改了,還有意義嗎。
不能想,不能想,手上傳來一星星的痛,零零碎碎的折磨著曼芝的神經。她啪的開燈,翻身起床,在抽屜裡找出一疊舊雜誌,坐在梳妝檯前讀起來。
她努力迫使自己靜下心來看書,看了半天,卻仍然字是字,她是她,怎麼也融入不進去。
房門毫無徵兆的被推開,她微揚著眉回過身去看,以為是萌萌想耍賴,又來纏她,卻不料進來的是邵雲。
他不說話,目光虛空的掃了曼芝一眼,邊解襯衫釦子邊朝裡間的浴室走。旋即有水流的聲音傳來。曼芝愣了一會兒,又將目光調回書本上。
邵雲有多久沒跟她單獨在房間裡她已經記不清了,他們長期的分居著,只是因為有個萌萌,才給這種局面提供了一個正當的理由,而這理由對申玉芳來說是重要的。
曼芝不知他今天是怎麼了,猜測也許是申玉芳逼的,這樣想著,心裡冰涼的滾過兩聲冷笑。
水聲乍停,邵雲在裡面用不小的聲音對她說:“我的浴衣忘拿了。”
曼芝遲疑了一下,惱恨而無奈的開了衣櫃,摘下一件浴袍,走了過去。
推開浴室的門,邵雲赤身裸體的籠罩在薄薄的霧氣中,坦然的擦著身上的水漬,脫去衣衫的體魄一點兒也不瘦,反而是健碩而性感的,尤其那古銅色的肌膚和勻稱的身形。
曼芝的臉微熱了一下,讓撲面而來的溼暖空氣浸潤的,她飛快的把浴袍擱在衣架上,轉身就走,再回去看書,就有些心神不寧。
邵雲終於穿戴齊整的走了出來,手裡變戲法般多了盒煙,他走過去,徑直往床上一靠,手習慣性的從煙盒裡掏出一支,待要點上,想起什麼,竟客氣的對曼芝揚了一揚,“可以嗎?”
曼芝第一次見識他在自己面前顯露紳士風度,於是很配合的說:“對不起,不可以。”
邵雲怔了怔,到底還是把煙丟回床頭的櫃子上。無所事事的拽過來一本雜誌,學著曼芝翻看,可眼睛卻時不時向她瞟去,手裡的書被他翻得嘩啦啦的響,曼芝有點心煩。
“疼嗎?”他問,口氣似壓抑著不耐,彷彿在應付一件差使。
曼芝眼皮也沒抬一下,依舊盯著雜誌,淡然道:“還好。”
她的態度令他有些憋屈,倒顯得他是專門過來討好她似的。他有點不甘心,於是在空中朝她伸著手,聲音低沉道:“過來讓我看看。”
曼芝仍然是冷冷的,“不必了。”
可是她並沒有阻退他,瞬間,她便被他重重的拉進懷裡。他虎著臉,抓起她那隻受傷的手來檢視,眉頭微鎖。
曼芝的身子在他懷裡僵了一僵,感到異常彆扭,於是冷然道:“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不必這麼遠兜遠轉的。”
邵雲聽她這樣講,臉一沉,便鬆開了她,道:“好,那我要你明天就去把店給關了。”
“不可能。”曼芝決絕的回答。
邵雲一反常態沒有立刻發脾氣,耐著性子道:“你如果嫌空可以回公司做,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