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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最難養的一種,土壤,養料,陽光,水份都有嚴格的講究,稍一差池就會夭折,實在是嬌弱得很。
因為它的名字,所以愛上了這種蘭花。以前曼芝也見父親養過,但實在是很難伺候,漸漸的就撩開了手。
曼芝照著書上的步驟已經悉心照料到即將開花。天氣寒冷,她保護得格外小心。
門半敞著,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入耳朵,旋即聽到申玉芳柔和的語調。
“萌萌別急,媽媽一定是在這裡呢,不信咱們進去看看。”
話音未落,一老一小已經蹣跚著進來。
萌萌一眼見到曼芝,就開心的撲了過去,“媽媽!”
曼芝雙手沾滿了黑泥,但還是笑容可掬的伸開臂膀,小心的摟住了萌萌,在她左右面頰上各親了一口。
“玩了會兒鞦韆,吵著要你,沒辦法,只好找來了。”申玉芳說著,彎下腰,撫摸了一下君子蘭的兩片寬厚而黑亮的葉子,養得很好,葉筋均勻脈紋突出,表面十分光滑,象上了一層蠟膜。心裡暗歎曼芝的耐心。
她又輕觸了一下包裹得緊緊的花苞,笑眯眯的說:“喲,快開花了呀。”
曼芝道:“按著書上說的,可能還要有個把星期呢。”
申玉芳低頭算了算,“巧得很,到時阿雲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邵雲被派至日本公幹兩個月,已經去了一月有餘。
曼芝淺淺一笑,沒有言語。
邵雲不在的日子,一家三口過得還是挺悠閒的,申玉芳天生好脾氣,性子也不急,說話做事篤悠悠,很好相處,跟曼芝也愈加合得來。
萌萌午睡之後,兩人經常坐在園子裡喝茶聊天,通常都是申玉芳說得多,曼芝旁聽,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在溫煦的日光中悄悄的滑去。
申玉芳談得最多的還是邵雲。
“我這兩個兒子,最讓我擔心的就是阿雲,他性子犟,遇到事情愛發急,從小到大,也不知闖了多少禍。以前他爸爸在的時候就不太能管得住。”
曼芝聽著,神思不由自主的飄蕩開去,那悠悠的過往在眼前輕輕掠過,她多少有些恍惚。
“不過我看他對你倒是挺用心的,也聽得進去你說的話,看著你們好好的過日子,我這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曼芝低頭吮茶,溫熱的茶水帶著清香緩緩的從口中流淌到心間,暖暖的,徐徐壓住了泛上心頭的一縷不安。
申玉芳忽然面露微笑,“我一直希望有個女兒,結果連生了兩個,都是男孩。”
她瞟了曼芝一眼,聲音格外親切,“雖然你是邵家的媳婦,可我,一直是拿你當女兒看待的。”
一席話說得曼芝有些唏噓。她很早就失去了母親,雖然一路堅強得挺了過來,內心深處並非不渴望母愛。
望著申玉芳憐惜的目光,她終於開口叫了聲媽,那一聲叫喚發自肺腑,兩人都紅了眼圈。
某天傍晚,邵俊邦居然攜了夫人陳如芬登門拜訪。
這是兩年多來曼芝第一次重見邵俊邦。寒暄已畢,各自落了座,邵俊邦才嗔怪的對曼芝道:“你是不是該改口叫我二叔了?”
曼芝很是不好意思,申玉芳含笑道:“是啊,曼芝,以後跟二叔就是一家人了。”
萌萌在旁邊瞪起眼睛好奇的望著這兩個不速之客。陳如芬一見趕緊將她抱過來,大驚小怪道:“呀,這是萌萌吧,長得跟邵雲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呢。”
她點著萌萌的鼻子道:“這下可好了,有爸爸媽媽疼你,有奶奶疼你,將來還有個小叔叔回來,也一樣的喜歡你。”
申玉芳呵呵笑著走過去,把因為不自在而渾身扭動的萌萌接了過來,“可不麼,女兒大都長得象爸爸呢!連脾氣都差不多,阿雲小時候也是這樣,見了人不肯叫的。”
邵俊邦的目光迅速掠過曼芝,見她神色如常,眼神不覺深邃了些。
陳如芬道:“邵雲在日本怎麼樣?是不是也快回來了?”
申玉芳道:“是啊,再有一個多星期。倒是常打電話回來,說事情八九不離十了,想早點回來呢。”
陳如芬聽了,立刻笑道:“結了婚真是兩樣了,以前是恨不能天天泡在外面呢。”說著,不免對邵俊邦丟過去個白眼,“瞧你這個叔叔當的,哪裡有硬生生拆散人家小夫妻的道理?”
在座的都笑起來,曼芝又是臉紅又是尷尬。
邵俊邦呵呵笑著辯解道:“我不是為了讓他鍛鍊鍛鍊嘛!阿雲太年輕,經驗也不多,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