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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和交易方式,一切都顯得那麼老練和程式化。
“那就聽你的,就由你安排好了。”李高成說到這兒,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領班,顯得很欣賞地問道,“喂,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姓馬,名字叫六六,馬六六。”領班越發顯得謙恭起來。
“多大了?”李高成繼續問道。
“28啦。”
“結婚了麼?”
“結了,孩子都兩歲了。”
“聽你的口音挺熟的,哪兒人呀?”
“新縣人。”
新縣!李高成心裡不禁一驚,妻子的老家也正是新縣!緊接著他又問道:
“新縣哪兒的?”
“吳家溝的。”
吳家溝!正是妻子老家的那個村!李高成頓時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看來這絕不會僅僅只是個巧合。末了,他又問道:
“原來是幹什麼的?”
“省紡校畢業的,後來分配到中紡,幹了幾年技術員,就到這兒來了。”
“你在中紡幹過?”李高成不禁又吃了一驚,“哪一年去的?”
“1991年去的。”
“喔,1991年……”難怪小夥子不認識自己,那會兒他已經離開了中紡。他像鬆了口氣似地又問了起來,“在中紡幹了幾年?”
“四年零七個月,去年10月份走的。”小夥子好像對這個刻骨銘心的日子記得清清楚楚。
“就因為中紡停產了?”
“是。”
“你是個中專生,離開那兒不可惜麼?”
“那麼大一個紡織公司整個都要完了,我這麼一個人又有什麼可惜的?中紡大學生就有一兩千呢。”小夥子依舊無動於衷地說道。
然而就這麼一句話,李高成對小夥子的鄙夷和憎惡頃刻間便全消失了。
農村來的,一個小中專生,已經結了婚,還有了孩子,為了生活,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也許在金錢面前,他沒有任何選擇。
“先生,您要的姑娘我們給您選齊了,您看行嗎?”小夥子一句仍然是那麼謙恭和老練的話語,把李高成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中來。
幾個齒白唇紅、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亭亭玉立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行了,就這麼著吧。”李高成隨便掃了一眼,擺擺手說道。
幾個姑娘一聽,立刻就像幾隻蝴蝶一樣,翩翩然在李高成和吳新剛身旁一邊坐了一個。
靠得那麼近,那種廉價的香水氣味是那樣的濃烈。
“先生不喝點酒嗎?”一個身材頎長的姑娘依偎在李高成身旁故意拿腔拿調地說道,但李高成立刻就聽得明明白白,這姑娘肯定是本地人。
“喝酒?你能喝酒?”李高成有點吃驚地問道,也就是在這時候,他發現眼前的這位姑娘年齡已經不小了,而且極可能她已經不是姑娘了,因為李高成分明地看到,姑娘眼角上的魚尾紋已經很深很深。
“哎呀先生說話真有意思,只要你高興我就喝嘛。”“姑娘”繼續在拿腔拿調地表演著。
“你能喝什麼酒?”李高成心裡要多膩歪有多膩歪。
“當然是XO啦,貴是貴點,可喝起來舒服,就看先生你肯不肯,捨得捨不得啦。”
原來是要喝XO!這種洋酒李高成喝過幾次,他從未感到有什麼好喝的地方,但卻貴得怕人。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方,小姐居然要喝這種洋酒!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這本來就是供人取樂的地方,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錢人到這兒來是為了高興,小姐讓你高興是為了讓你掏錢。各取所需,就這麼回事。小姐點貴的,要多的,當然就是要讓你多出錢。你花得越大方,小姐的收入和回扣自然就越多。所以在這種地方,除了錢,一切都是假的,就像小姐臉上的皺紋一樣,你根本用不著奇怪,也同樣用不著生氣。
想到這兒,李高成再次揮揮手,一點兒也不客氣地說:
“那就XO!”
沒有多長時間,歌廳裡茶几上便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水果、香菸、飲料、茶水,當然還有那兩大瓶子怪頭怪腦的XO。
李高成略略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帳單,一杯茶水15元,一筒飲料18元,一盒硬蓋中華66元,一盒硬蓋玉溪88元,一盒極品雲煙169元,一瓶乾白葡萄酒488元,一瓶最低檔的XO,要價竟是3888元!他粗粗算了算桌子上現有的東西,至少已經在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