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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替你祈禱,”布里吉修女說,“我也該多花點時間做正事了。我曾經替奧莉芙祈禱,你看看,上帝這不就送你到我這裡來了?”
“你讓我感動得要落淚了。”
她一早醒來,燦爛的陽光透過布里吉修女的客房窗簾照進來,使她滿臉生輝。陽光太刺眼,所以她再鑽進溫暖的被子裡,聆聽花園裡各種鳥類的鳴聲。她也隱約聽到收音機播報新聞的聲音,可是太過微弱,聽不清楚。樓下廚房裡飄來煎火腿的香味,使飢腸轆轆的她躍身起床。她神清氣爽,懷疑自己前一陣子為什麼會那麼頹廢萎靡。她覺得人生美好,想要好好享受人生的期盼這樣強烈,不容忽視。
她和布里吉修女揮手道別,駛向盜獵人餐廳。她開啟音響,放入帕瓦羅蒂的錄音帶。這是一出描述驅鬼故事的歌劇。渾厚的男高音從喇叭中流瀉而出,她聽得如痴如醉。
餐廳裡空無一人,她在前門和後門都敲了老半天,就是沒人來開門。她開車到前一天報警時使用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黑爾,她以為黑爾睡過頭了,就讓電話響了好久。最後她終於放棄,掛上電話回到車裡。她並不擔心,老實說,黑爾比她認識的大部分男人都更能獨當一面,而且她手中有更迫切的事情要辦。她從儀表板的夾層中取出一部名貴的自動相機,有高倍率變焦鏡頭———離婚時歸她所有———檢查裡面有沒有底片。然後她發動引擎,駛入車流中。
她在車子後座蹲了兩個小時,渾身不舒服,不過辛苦總算有了回報。奧莉芙的情夫終於從他的前門走出來,也適時地在門口停頓了一兩秒,讓她剛好捕捉到他的臉部正面。變焦鏡頭拍下了他的臉部特寫,把他的黑眸子拍得一清二楚。然後他才轉頭張望,留意兩方有沒有來車。她全身汗毛直豎。雖然他不可能看得到她———車子停在他對面街上,她藏身於後座,而且照相機也藏在手提袋裡,只有鏡頭露出來———不過她還是緊張得直打哆嗦。吉宛和琥珀血肉模糊的照片擺在一旁坐位上,不由得使她想起,自己跟蹤的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屠夫。
她回到住處,夏天毫無預警地來臨了,讓她熱得難以忍受。三天前還感受到的隆冬的酷寒,如今已被炎炎夏日取代,而且顯然會一天比一天熱。她開啟窗戶,讓倫敦市區的隆隆車聲灌進來。喧囂聲不由得使她想起,觀海小築真是靜謐又迷人。
她開啟答錄機,想聽聽有什麼人留言,順便也替自己倒了杯水,卻發現答錄機裡一片空白,沒有人留言。她打電話到盜獵人餐廳,憂心忡忡地聽著,但只聽到電話另一頭空洞的鈴聲。他到哪裡去了?她焦慮地咬著指頭,然後打電話給艾黎絲。
“如果你請傑利亮出他的招牌,”傑利·費爾丁是倫敦著名律師事務所的名律師,“打電話到道林頓區的警察局,趁大夥兒週末放假前向他們打聽訊息,你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艾黎絲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幹嗎?”她劈頭就問,“那對我有什麼好處?”
“能讓我安心。我現在心急如焚,根本沒辦法定下心來寫作。”
“哦,怎麼了?”
“我很擔心我那個神秘的警員。”
“‘你那個’神秘的警員?”艾黎絲狐疑地問。
“沒錯。”
“天啊,”艾黎絲沒好氣地說,“你不會是迷上他了吧?他是我們的訊息來源。”
“沒錯———他也是性幻想的源泉。”
艾黎絲暗中叫苦。“如果你迷上了警察,怎麼能客觀地描述警界的腐敗?”
“誰說他腐敗的?”
“如果奧莉芙是無辜的,他一定很腐敗。你不是說是他向她問口供的嗎?”
可惜你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可以去向神父告解,那可以讓你馬上覺得好過些……
“你還在聽嗎?”艾黎絲問。
“是的。傑利肯不肯幫這個忙?”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過去問?”
“因為我也牽扯進去了,他們可能會聽出我的聲音。我打過一個報警電話。”
艾黎絲又叫苦不迭。“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有任何不法行徑,至少我認為沒有。”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驚叫聲。“聽我說,傑利只問幾個稀鬆平常的問題就行了。”
“他必須說謊嗎?”
《女雕刻家》十五(4)
“或許一兩句無傷大雅的小謊。”
“他不氣瘋了才怪。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光聽到要作假就會火冒三丈。”她大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