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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論”中述及,不過在此先略述其一部分腹案。一般的夢遊症患者在遂行某項發作
結束之前,受到夢遊根源的各種內在衝動驅使,不僅不會感到任何疲勞,還能夠以超越
普通人所能想像的精力和耐力持續進行,此種例項非常之多。然而當該發作的最高潮或
發作的主要部分經過以後,隨著精神的鬆弛會感覺異常的疲勞,而且相當口渴的生理結
果(隨著苦悶、呻吟等輕度夢遊的惡夢清醒後亦然)。所以根據此一道理,與此次事件
比較研究的最佳參考材料就是,流傳於日本街頭巷尾的輥鱸首(或稱為拔首)怪談。轆
鱸首的怪談或繪畫象徵人類的夢或夢遊心理之點,在此應該毋庸贅言,同時,這種轆鱸
首因為有舔喝油、地下水或其他不淨之水的習慣,到了翌晨口中會感到惡臭,依怪談或
繪畫的說明,乍看似是荒誕無稽,事實上並非如此。亦即,在這種怪談中,只推斷是頭
顱伸長舔喝什麼東西,完全是因為不懂夢或夢遊的真相而穿鑿附會的想像。這其實是本
人在夢遊之間,受到生理上欲求所驅使,渴望某種液體而四處尋找然後喝下的結果,而
且這一定是在發作的最高潮後才會產生的欲求,純粹是因為劇烈的口渴刺激而勉強持續
夢遊狀態,因此意識的清晰度顯著降低,搜尋尋找的能力也顯著薄弱,才會不管是何種
液體,只要是類似水之物,或是確定為某種液體,馬上就大口喝下。夢遊中喝了油或下
水溝的汙水,自己卻不知情,到了第二天早上感到異常口臭,又因為喝下之物無法消化
而覺得頭痛和想吐,引起家人懷疑,再加上佛壇上或燈籠裡的油減少等等事實,與想像
結合的結果,懷疑是該人的頭顱伸長出去找東西喝,這在民智未開的古代,可以視為理
所當然。另外,這種輥鱸首,也就是夢遊的主角,以平日容易壓抑或被壓抑自己一切本
能的自我心理衝動的妙齡美女,或是象徵人類祖先的低等動物中的STEGOCEPHALIA的
三眼怪物兩種為代表,而且其伸出長舌舔舐液體的動物般舉動,在心理遺傳學中的動物
心理遺傳之顯現方面,可說是最好的參考材料,不過在此不特別敘述以免繁瑣。若根據
以上所述分析,吳一郎清醒後的口臭,並非因為吸入或注射麻醉劑所引起的嗅覺神經異
常,也不是來自藥劑在口腔黏膜的再分泌所產生,而是那天夜裡他喝了某種不是水的液
體(譬如,香水、化妝水或清潔用的揮發油之類),至於其他病態現象的大部分,應該
也是因為該液體產生的作用。問題是關於這方面的調查完全付諸闕如,雖說是不得已,
卻也算是千秋的遺憾。
(二)惡夢
吳一郎在事件當天凌晨一點零五分左右醒來,緊接著再繼續睡以後所做的看起來是
連續惡夢,其實是第二次清醒以前不久所見到的事物停佇於記憶中,和普通的夢相同,
與夢遊內容沒有直接關連,反而可以根據前後的說明,解釋夢遊中所說的話,以及是受
到什麼人的影響。
【八】夢遊進行的時間、其他
依據上述的理由觀察這樁事件時,得以推定吳一郎當夜發作進行於第一次和第二次清醒之間。如果被害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二點至三點之間,那麼吳一郎在第二次就寢的三十分鐘至一小時後,應該陷入最容易引起此種夢遊狀態的最深度熟睡,而第二次拂曉的清醒,則可視為平常清醒時的習慣性潛在意識的顯現,等到了之後的睡眠,吳一郎才脫離夢遊的餘波或是夢遊中喝下之物所刺激的惡夢,進入真正的熟睡和休息。這點,從其出汗現象即可察知。
【九】關於夢遊清醒後的自覺,以及關於雙重人格的觀察
接下來是吳一郎清醒後在警察局因為弒母嫌疑而接受訊問時,曾經告白“這麼說,難道是我殺害家母之後自己卻忘記嗎”,這雖然只是他對自己行為的極端輕微懷疑,不過卻是他對自己的夢遊留有幾分記憶的重大證言,亦即,如筆者在第四項中所述,吳一郎當夜夢遊的事實,應該不會存在有意識的記憶,但卻可能因為腦髓以外的細胞所形成無意識記憶中的某些部分,譬如當時極度的疲勞感等等,由於警方訊問的暗示力量而在意識中浮現。下過,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