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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不是公用的聯想。
弘毅,對你講這些,不是說全班只有你最不善於比喻,而是藉此機會,指出同學們中普遍存在的寫作現象。
你的古文基礎好,這是硬於別人的一手,再留心觀察,培養自己的聯想能力,加強比喻之訓練,則就兩手都硬了。
所以,倘考上了研,也不妨在喜愛中國古典文學的同時,看幾部外國的小說。現在不必。現在你們打算考研的同學,都更應集中精力。
我建議你將來讀一讀雨果、巴爾扎克和狄更斯,還有大仲馬。
他們都是生動形象的比喻的大師,也都是細節的大師。也許有人會對你說,大仲馬才算不上大師呢。那也不要緊。他在比喻方面不是比我們高麼?高者即吾師也,我們應取這種態度。
雨果在《悲慘世界》中寫到沙威警長時,除了特別具體地描寫他的五官,又這樣比喻:“沙威在嚴肅的時候是一條看門狗,在笑的時候是一頭老虎。”因為他笑時,“不僅露出牙齒,而且牙齦也讓你看得一清二楚,在鼻子周圍擠出一圈圈兇狠的皺紋,就像野獸的吻端。”
雨果的小說中,還時時可見這樣的文字:“被命運壓得抬不起頭的人是不向後看的,他們知道得很清楚,跟在他們後面的總是惡運。”
這與修辭水平已沒什麼關係,而是思想水平了。
同學們的作業也罷,發表在《文音》或《來園》上的作品也罷,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開頭總是較好,甚而很好,1500字後,往往顯得力有不逮。僅僅有修辭的基礎,幾乎必然這樣。
你的此篇作業,存在三點不足:第一,朱自清的引言太長;第二,詩、畫借用也多;第三,似乎不明白,主人公絕不是吳驚,而是汪星。寫汪星當用七分筆墨,寫“我”用三分即可。寫不好汪星,就寫不好“我”。而不是反過來,似乎寫好了“我”,也便寫好了汪星。
試著改一改,看會改成什麼樣子。引了那麼大一段朱自清的話,也終究還是別人眼中“可愛的女人”的條件罷了。試著寫寫汪星在自己眼中,與自己接觸時的可愛,看自己能不能寫出更好的細節,更多的精妙之筆……
我對你的要求,自然是高於別人的。
《文音》上發表你們“一小撮”的作品,要一次次見進步,一次比一次水平整齊才好,對不?
不必再交我看,改過,直接交德術發即是。
當然,我的意見也不全對,自己感覺改哪處好,怎麼改好,聽憑自己的感覺即是。
但這些日子別累著了……
致裴春來同學
小裴:
你的詩寫得不錯,這是不消說的。我雖然不是詩人,但欣賞詩的水平還是有些的。何況認為你有詩才的還有一位叫楊牧的人,他可在《星星》詩刊當了近20年主編了,他是中國著名詩人,且是我的朋友;他的評價,比我的評價有權威性。
我在課堂上談到你的詩時,曾覺很有點兒“雨巷詩人”戴望舒的詩風。此由衷言也。我比較喜歡戴氏的詩。喜歡他那一種情感婉約,表達細膩,瀰漫著淡淡的憂鬱之美而又不過分纏綿的詩風。
你的詩頗有戴氏之詩的意韻。景、境、情——此詩之三昧也。你的詩中都是包含了的。“情”中蘊存著詩思。
致學子“信評”(7)
然現今的時代,早已不是一個詩的時代。詩人們都似走失在社會遊藝場的孩子。遊藝場根本不是詩人們喜歡的地方,連習慣之往往也不能夠。他們總試圖走出遊藝場,但當整個社會已變得近乎一個大遊藝場了,他們又如何走得出去?
所以我理解,你雖為學子,心中也定有詩人們那一種苦悶和迷惘,儘管你從未說。
要將詩和天性愛詩的人分開是不容易的。別人做不大到,他們自己也做不大到。正如倘不許我寫作,即使讓我去過貴族的生活,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我以為,詩人們擺脫苦悶和迷惘的最好方式,便是——一方面儘可依然寫詩;另一方面,將詩意注入到文學的其他體裁中去。在現今的時代,詩人們應為人們提供詩性的散文、小說,等等。而這會滋潤並豐富散文、小說的表現力。
許多詩人都已這樣做了。
你這名愛詩的中文學子也已開始寫散文了,這是很應鼓勵的嘗試。
你的《獨角獸》,當算一篇寓言體小說。它是有些詩意的,但立意模糊不清。
文學的任何一種文字都是有魂魄的。所謂立意、主題、思想性便是。它有時是單